,怎么可以没有观众!
阿史那·贺鲁狞笑着,等待着欣赏罗通的沮丧、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蹄声越来越急,一票人马自谷内急驰而出,以罗通三人为中心,迅速展开。
包括阿史那·贺鲁在内,所有的突厥部众一脸的错愕、震惊——仆仆风尘难掩甲胄光芒,来的竟是**精骑!
事实总是残酷的!
待到阿史那·贺鲁回过神来,对面**已然裹着罗通三人急速退去。来时如潮涨,去时似潮落,若不是飞扬的尘土仍在空中弥漫,几欲令人以为头先这一切只是一场幻境。
可是,罗通三人已是真真切切的消失在眼前。
功败垂成!
阿史那·贺鲁像发了疯似的,挥动着战刀,喝令全军追击。
来的正是奉命前来救应的苏庆节部,若不是为了解决突厥部那二千先头部队,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至少可以挽回部分木刺军将士性命。不过晚到总比不到好,何况处木昆族人已然脱险,继续前行,沿途自有地方驻军指引,此来只需将罗通部安全接应回去即是功劳一件。
罗通三人已抱死志,突得援军杀到,心神一松,登时昏死不醒人事。
苏庆节震撼之余,大是心痛,三千将士竟然只剩罗通三人。苏庆节不得不改变计划,抛却了原先所设想的寻机掠杀一场,也好叫功劳不被罗通一人独得的想法。眼下之计,还是快速离开要紧,只希望罗通几个坚持住,待至了安全之处,再作他法。
突厥军群情汹涌,心有不甘待追至葫芦谷内,却是禁不住一阵心悸,满目俱是烧得焦烂的残肢断骸,马蹄蹚过搅起阵阵青烟。踏着同伴的骨骸,昨夜惨状历历在目,恐惧像幽灵般在军伍间弥漫,渐渐扩散,直至将心间的愤怒淹没,复仇的勇气消逝殆尽,连马儿都不肯奋蹄前行了。
出口早有**弓箭扼守,突厥部几番冲出,却是一次又一次地丢下大片大片的尸体而回。
阿史那·贺鲁长长地叹了口气,自知己部与罗通连阵冲杀,本已人倦马乏,对方却是新到之军,士气、军心不可同日而语,再要强行追赶,惟有徒添伤亡。又思及那二千轻骑,到如今仍无音讯回传,怕亦是凶多吉少了,不免愈发沮丧,哪里还有先前的豪气!
苏庆节率部且战且退,渐渐将身后之敌抛开,不由得又将心思转回到罗通身上,可千万得挺住!不然的话,三千将士尽亡,自己只带回去三具尸体,王副总管面前还有何颜色立足!
王二现在倒是挺清闲,当然了,打扫战场又不关他这个行军副总管的事。
冯天长率部赶到,兰独禄如期而至,哥舒部除了沿河逃窜,还能有其他办法么?
哥舒部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提前得了兰独禄叛出突厥的讯息,未至于临到事发才觉醒,避免了全军被围歼的下场。
至于哥舒部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这就要问王副总管了。
这厮甫一来到,就被处月部搞了次袭营,虽说赵更年早作好安排,让对方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但当时也着着实实是被吓得够呛;接着自己带人摸黑暗算了处月部一把,便宜是大大的,同时也让王二进一步明白月黑风高杀人的厉害,眼见着黄昏来临,自然而然便开始盘算着,怎生让哥舒部老实一晚上,别来营中捣乱。
琢磨来琢磨去,当目光转到塞米拉身上,这厮登时有了主意。
营中原是关押着大大小小几个处月部的首领之类的人物,王二本着优待俘虏的精神,故意带塞米拉前去转悠一圈,问问伙食怎么样呀,住得习不习惯呀。在亲切的慰问当中,留神细察,见其中有三、两个俘虏用狐疑的眼神在塞米拉身上扫过来、扫过去,王二心中暗乐,没别人,就是这俩个了!
转悠完了,立马吩咐下去,外紧内送,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让那两个家伙“逃”出大营去。只要他们“顺利逃走”,铁定是会投奔哥舒部,到时自然会将处木昆的月亮姑娘塞米拉与**混在一起的疑问抖落出去。
如此一来,不管哥舒部方面怎么想,肯定得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毕竟处木昆大军正往此地赶来,一旦其间出了变故,援手变成杀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在未有证实之前,哥舒部岂敢乱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二敢夸下海口,说什么“今夜无事!大家伙尽可放心睡大觉!”的缘故。
可怜的塞米拉,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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