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军阵之中只是影影绰绰瞧见,并不十分清楚样貌。
现下身处牙帐之内,见阿史那·贺鲁果然生的雄壮,粗短须髯不怒而张,一张方脸泛着紫铜色的光晕,辅之于高大健硕的身形,端是有些威仪,倒也与王二所想颇是相符。
阿史那·贺鲁让可失利退下,大大咧咧伸手示意王二落座。
看来是个粗人,应该不难对付。
王二大模大样循席而坐,却使张、柳二妇各伺身后。
“听闻王公子来自长安?”阿史那·贺鲁的中原话明显要比兰独禄标准许多。
王二点点头,算是答了话。
阿史那·贺鲁并不急着谈正事儿,仍旧闲聊家常,“不知王公子居于长安何处呢?”
王二心想,老子住哪说了你也不明白,刚要作答,却猛地惊醒,文皇帝临朝时,阿史那·贺鲁得封左骁卫将军,可不就是自己这个职号么?说不得当初是去了长安的,这家伙表面上闲扯,明摆着是在摸底,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娘的还挺狡猾!
好在醒觉得快,没有信口乱说。
王二提起十二份精神,不说自家府邸,却把常有乾的镇国府的位置道将出来。毕竟那地儿熟,况且自认是做米粮生意,可不正合了这一块么!
看来阿史那·贺鲁不但到过长安,对相关街道亦是颇为熟悉,“若是没猜错的话,王公子当是镇国公的人?”又模棱两可地自叹道:“常老爷子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居然做到西北来了。”
王二暗道侥幸,果然猜得没错,这家伙对长安城里的情况端是了解不少,连常有乾做米粮营生都知晓。又听他后面那句自叹,不禁偷偷发笑,幸亏自己出身镇国府,不然的话,还真容易被他诈出痕迹来。当下接话道:“大汗消息还是不够灵通,我家国公爷在西北经营已久,可不是现在才到这一块地讨营生。”
阿史那·贺鲁表情无甚变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转而又道:“昔日寓居长安之时,倒是与老国公有过一面之交,不知老国公如今可好?”
王二拱拱手,“托大汗福,老爷子吃得睡得,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阿史那·贺鲁一脸的欣慰,倒似真替老朋友高兴一般,却突然问道:“府上三位公子可还好?”
王二险些没乐出声来,常老爷子两个儿子俱在滇南军中任职,三、五年也难得回来一趟,老子平时都没见着过几回,听你口气,倒似与他们很熟?再者说了,又是从哪里冒出个三公子来?
虽说于镇国府熟得不能再熟,可也架不住对方一试再试,万一一个不好出了毗漏,可不是好玩的事儿!王二索性先发制人,袖子一甩作势欲走,“大汗这是不相信我了?”
阿史那·贺鲁心中有鬼,见王二这般做作,反倒放心不少,自是不会见恼,却明知故问道:“此话怎讲?”
王二一副竭力压住心中怒气模样,复又坐了下来,冷声冷气主动将镇国府的家事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然后反问道:“只不知大汗所言三位公子从何而来?这岂不是摆明了不相信于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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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贺鲁于镇国府确是了解一些,却哪里比得上王二在那生活了十多年,当下听得王二说得仔细,若非亲身所处,必无如此细致,心中的疑虑不免去了一大半。阿史那·贺鲁轻拍后颈,掩饰着道:“唉~上了年纪,这记性可是越来越差了,倒了王公子误会了。”
王二得了颜面,却也不敢给脸不要脸,顺着对方话语打着哈哈,“大汗言重了。”想来这家伙专程使人传言,总不会是为了来认亲戚罢,便索性主动问道:“大汗相召,不知有何吩咐?”早说早了,说完好赶路。
阿史那·贺鲁哈哈一笑,“王公子果然够爽快!哈哈~”笑声一顿,道:“听闻王公子手上有些粮食正在找买主,不知~”
王二根本就不让他把话说完,斩钉截铁一口回绝,“不行!”
阿史那·贺鲁一愣,几曾有人敢这样毫不客气地当面拒绝与他,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阿史那·贺鲁心中愠怒,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是眼神射将过来,令人不自有些寒颤。
若说王二不怕,那是自己骗自己,只是如此境况,答应得太爽快,反易惹人怀疑,是以才麻着胆子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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