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却有喊杀声响起。薛礼还以为是自己行踪暴露,正准备打马急走,却发现是一小股突厥骑兵在追杀一名浑身是血**兵士,当下拨转马头,待杀散敌人后,那军士已是气息弱弱昏迷不醒。
随从自那军士身上搜得沾满血渍书信一封,薛礼观罢,方知是罗通属下突围送书,当下打马扬鞭,不敢有半分耽搁,一路急奔赶回庭州。
那军士便是虎头了。
苏定方在一旁道:“副总管,薛将军另外带回来一个消息~”略微停顿了一下,“看来计划有变,我军当提前出兵。”
王二对“提前出兵”当然是没意见,转眼去瞧薛礼,不知他带回甚么消息。
薛礼沉声道:“末将昨日于高处观敌军营寨,见有新增营帐,料来是阿史那·贺鲁见庭州方面迟迟未有动静,既然阴谋无法得逞,便改了主意加派人手,索性直取蒲类……”
王二一惊,“依薛大哥看来,蒲类城下现有多少兵马?”
薛礼回道:“应在三万之数!”
王二倒抽了一口凉气,对方等于增加了一万人马,当下道:“既然他们改了主意欲图强取蒲类,那咱们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全军杀去救援,先解了蒲类之围再说。”
薛礼却是不以为然,“救援是一定的了,不过,依末将之见,还是按原定计划行事方才稳妥。”
按先前所谋,薛、赵二人不过数千精骑,便是加上罗通城内之军,亦只万余,却要突杀对方三万铁骑,此事在王二看来,自是不亚于天方夜谈了。
薛礼见王二神色,知他疑滤,笑道:“兵不在多,贵乎用之!”又解释道:“阿史那·贺鲁虽是增兵城下,却也不能排除其一箭双雕,一边取蒲类,一边仍是暗藏大军以为埋伏。”
王二已是心乱如麻,索性不去思考,大手一挥,“那~就按薛大哥说的办。”
城内军马虽是休整,却并非马甲松懈,一道将令传出,由上而下便开始动作起来。
大军集结完毕,
王二引中军浩浩荡荡自城而出,倒是记得薛礼嘱咐,并不冒然急进,而是多使斥侯广收探报,长枪为林护住两侧,结阵而行稳步推进。
薛、赵二将各引本部精骑,却是偃旗息鼓自偏门而出,分为两翼直扑蒲类。
苏定方自领庭州之军,暗加防备,却估莫着王二行有半程时,分出一万人马以为守城,亲率二万精锐徐徐缀后。
一路探马流星往复穿梭,不敢间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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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之初,王二倒是自觉颇为威风,前呼后拥大军当中,不自有些飘飘然,可随着大军推进,渐渐的,不自有些害怕起来。
毕竟是真刀真枪上阵拼杀,一不小心,全军覆没事小,丢了乖乖自己这条性命可是事大!
又想起赵更年前番所说“突厥骑兵来去如风”,便真个是一阵风吹过,亦要情不自禁缩缩脖子放眼四望。心中惶惶然,却又不好流露于表,别个不说,单是给频儿、冯宾茹瞧了去,亦是大大的损了葱岭道副总管的名声,何况还有冯天长、欧楷等一干弟兄,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可还怎么混!
王二只得尽量一副镇定之色,可又绕不过心中委实是没底,越想便越生恐慌,最后总算是寻到法子了——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什么都去想,就是不往行军作战方面靠。
如此一来,倒是心神稳定了许多!
又闻得探马来报,言苏老将军已率兵出城,与已保持四十余里距离随行,这才觉得安全了些许。
不那么害怕了,心中不免瞎寻思,罗大哥明知蒲类难保,却使虎头冒死送书劝阻庭州发兵,这会儿苏定方倒反过来说要提前救援,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血海深仇的死对头,难不成他们早已摈弃前嫌了?看来什么撮合之事是不用操心了。
罗通性傲倔强,怎肯因私心而误军机大事;苏定方亦是出于公心,欲图力保蒲类不失。
二人虽是不和,却俱是刚烈正直之将,国事私仇,孰轻孰重自有衡量。
王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明显有了偏差,这便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
正自瞎想,却有斥侯来报,前部遭到突厥游骑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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