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臭脸,当时便有些舒服了,不无挑衅道:“吴王立没立这规矩,王将军进去一问不就知道了。”
哪门子王爷也不可能立这规矩,房遗爱之所以说此话,不过就是故意奚落王二,欺他素来对吴王心有惧意,谅来不敢主动进去。
王二自问次次见了吴王都无甚好事,若是谋划好了,倒是无妨,眼下这等贸贸然入内,九成九是没有着数,哪肯上他房遗爱的当,当下冷冷道:“王爷府邸台阶太高了,卑职位卑职低,比不得驸马爷,想是这辈子都攀不上了。”
若是王二低个头哪怕是不吭声,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这一番话说得不冷不热满是讥讽,房遗爱面子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若不是自顾着身份,怕不当场发作,再开口时自然就不会客气了,道:“人言王将军素来胆大包天,今日观来,哼~不过如此罢~”
可恨的是,一个“罢”字故意拖得尾音长长,王二明知对方没安好心,却气不过他一副得意洋洋小人嘴脸,脱口而出道:“下官今日便沾一沾驸马爷的光,去向吴王千岁讨杯水酒喝。”
房遗爱自是吴王府常客,亦无需通传,径直入内,王二大话说出口,也只得硬着头皮随在身后。
吴王李恪见二人结伴而来,显是大为意外,一边狐疑地去瞅房遗爱,一边对王二道:“诶~王将军,当真是稀客!稀客!”
王二客客气气见过礼。
房遗爱这厮是惟恐天下不乱,不待李恪发问,挑拨道:“王将军,你不是有事要问王爷嘛?”
李恪奇道:“王将军何事?”
王二瞟了房遗爱一眼,也不回避,老老实实应道:“回王爷话,卑职刚才途经王府,正好撞见驸马爷~”
李恪心思,哦~原来是恰好遇上,难怪呢,二人会同时登门。
王二继续道:“驸马爷告知卑职,说王爷新立了个规矩,卑职心有未明,是故前来。”
李恪奇道:“规矩?什么规矩?”
王二道:“听驸马爷说,王爷有规矩,府前不许闲杂人等经过,卑职不知是真是假,特来问明,也省得日后一个不觉冲撞了王爷。”
李恪心想,王府门前自是不许闲杂人等停留,至于经过都不能,本王几时立了这个规矩?这不是瞎说嘛。可听王二言辞戳戳,不似在空口说白话,是了,肯定又是房遗爱这家伙跟人斗嘴,入了人家的套,草包,玩不过人家还不安份些!不过也好,王二既然送上门来,倒是有些事情要好好问一问。
房遗爱似要证明李恪所想,在一旁急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说王爷立的规矩。。。。。。”却被李恪瞪了一眼,不敢再言。
李恪替他解围道:“戏言~戏言~”伸手示意王二落座,半真半假笑道:“王将军可有些日子没来看本王了,本王这两日还琢磨呢,不会是哪里开罪了王将军罢?”
他娘的,每次说话都这么咄咄逼人!
王二连连拱手,“不敢!不敢!早就想来看望王爷了,只是琐事繁多,抽不开身,还请王爷还涵。”
李恪半眯着眼睛盯着王二,道:“是么?不知王将军近日忙些什么?”
王二暗骂李恪不是玩意儿,老子也就随口客套客套,哪有人似你,当真问我忙啥事,又不是跟你七亲八戚的,老子忙活的东西,能告诉你么?
其实这话也不是不好回,关键是李恪为人心机太过缜密,一个不好说露了嘴,免不得又引来些不必要的郁闷。
就这么一琢磨的工夫,李恪又道:“看来王将军尽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哈哈~”
“哈哈~”房遗爱亦在一旁放声大笑,而且明显笑的比李恪大声,想是觉得头先那口气这会儿全出了。
他李恪老子是不便明面上说不好听的,你房遗爱也敢来瞎搀和!
王二瞅了瞅房遗爱,不咸不淡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进宫见见皇上,回家陪陪夫人,偶尔有空,与些朋友去喝喝酒寻个姐儿~是吧,驸马爷?”
李恪不知他为何要加一句“是吧,驸马爷”,但王二前面那一句“进宫见见皇上”,对应自己所言“见不得人的事儿”,未免对皇上有些不敬之意。念至此,李恪再不敢笑了,想不到这厮口舌上的功夫越来越见长了。
房遗爱心里有鬼,估摸着王二八成是知晓了自己那见不得人的毛病,哪里还乐得出来,铁青着一张脸,尴尬之余,恨不能上前去咬王二几口。
李恪干咳两声以示掩饰,道:“说笑~说笑~王将军,本王倒是想向你打听点事儿?”
王二道:“请王爷明言。”
李恪双掌轻压案面,身躯微微前倾,盯着王二道:“听闻~皇后娘娘新近欲纳一名侍女,不知王将军晓是不晓?”
王二只觉头脑中“轰”地一下,真要命,怎的问到此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