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玩出火了。
徐有功亦怕出事,在身后连连轻咳以示提醒。
王二“啪啪”连拍两下惊堂木,喝道:“住嘴!”眼见着邱鹤年被吓得愣在当场,方自缓了缓,道:“就你们那点破事儿,本官是一清二楚,也不用你们招,我自来说,你们要是觉得冤枉,再开言不迟。”
当下也顾不上房遗则等人的一脸诧异,一二三四将徐有功所授之言朗朗道来,倒是背得颇为顺畅。
李义府虽已隐隐猜到王二会作甚样处置,却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说得如此头头是道,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狐疑之下,目光触及徐有功,不自恍然大悟,自思必是此人所教。
王二将一番话背完,下意识回首望了望,见徐有功含笑微微点头,应该是没出甚差子,便回转头来,道:“本官所述可有妄语?”
房遗则等此时当是惊喜交加,几疑在梦中,照这般说来,性命无忧矣!
一干人等连呼“大人英明”,连邱鹤年也忘了喊“大人开恩”了,俱是干脆利落齐齐点头,对王二所言是深表信服。
受审之人认罪态度之好,甚至可以说是兴高采烈,大唐立朝以来,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既如此,那就~签字画押罢~”王二伸了个懒腰,示意徐有功将早已准备好的供词呈上,方才省起至少形式上也应该问问陪审诸官的意见,“三位大人,如此审议可有不妥?”
三人见问,齐声应道:“妥当,妥当至极!”
自是妥当至极了!估计老子便是说这几人无罪有功,你们也不会吭半个声,反正出了事倒霉的是老子,有了好处自然你们都有份。
王二心知肚明,却是不好点破,吩咐左右道:“来呀!将人犯押下~待本官奏明圣上,再作罚判!”待徐有功收拾停当,不再多作滞留,别过三位陪审大人,裹起宗卷匆匆赶往宫内。
之所以这么急,一来案件顺当,又是可以好好在万岁爷面前好好卖弄一番;二者亦是趁热打铁,正好就此机会将徐有功作个引荐;另有一个意思,便是想去讨个主意,看看如何早日将那武媚换将出来,也免得家中放着一个翠儿,见又不是,不见又不是,两相尴尬。
也不知怎的,老觉着翠儿这事,有些不当之处,具体哪儿不妥,却是说不出来,还是早早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王二的到来,李治确实有些意外,待细细察看案卷,愈发心奇,坦白讲,当初将此案交由王二去办,不无意气成份,原还担心这厮真个胡闹,如今看来,倒是条条款款律据严明,虽说不无牵强之处,但能这个结果,已是相当难得了。
李治满意地将宗卷搁在案上,半眯着双眼瞧着王二,道:“倒是看不出,你小子几时变得这么有学问了?”
王二得意道:“此案简单至极,原不过是小菜一碟,小的向来有些学识,只是万岁爷不知晓罢了”
李治笑道:“是么?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看来以后得多给你找点差事才行。”
还是别搞了,这次都是命好,凑巧来了个徐有功,要不然,估计自己还在家憋着吶。
王二讪笑着道:“万岁爷英明神武,朝臣之中多是饱学之士,哪里轮得着小的。。。。。。”
李治冷不丁道:“马屁不用拍了,老实交代了罢,哪一个高人帮你出的谋划的策?”
王二情知瞒他不过,也压根没打算隐瞒,“回万岁爷话,便是前次和您提及过的徐有功徐先生。”
李治显是对其人颇有影像,道:“徐有功?上次你说在并州识得的那个徐有功?
王二应道:“是。”
李治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个人才~”又随口道:“明日不妨领他进宫来,朕倒想见他一见。”
王二等的就是这句话,忙应道:“小的斗胆,怕万岁爷问及案件相关或有不详之处,已着徐有功在殿外候旨待传。”
李治沉吟片刻,道:“也好,传他觐见!若真如你所言,蒲州倒倒是有个司法参军的缺。”
王二大喜,恭身行礼道:“小的替徐有功谢过万岁爷。”
李治摆摆手,“罢了,你先回了,这两日也是辛苦,早早歇息~朕明日要去感业寺施斋,你也随赈去罢。”
王二知他意图,连忙应诺。
临得出门时,李治又补了句,“明日你就不必往复奔波了,直接至感业寺外候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