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个提议,大家伙看看行是不行?”
冯天长反应虽是慢些,也估摸着他没安好心,自是巴不得有热闹瞧,连忙附和道:“快说!快说!”
方敬业嘿嘿一笑,道:“王兄弟现下只得两位夫人,已是这般怕事,假以时日,讨多两房,怕不是连大门都没空出了,不若这样,趁着王兄弟现在还有几份自由身,咱兄弟们凑个份子,去到平康里,包他个场子,便由得王兄弟单选也好,群殴也罢,反正到时走不动了,咱大家伙把他抬回府就是了。。。。。。”
话语未完,已是群情沸腾,嗷嗷声四起。
“好!就这么办!”王二猛地大喊一声,倒把众人唬了一大跳。
作夜在宫中,王二夸下海口,言称要将武媚神不知鬼不觉接出感业寺,接出是不难,神不知鬼不觉却是有些麻烦,虽说感业寺庙大人多,但无端端少了个武媚,想也瞒不过多久。王二当时脑海中只是隐隐有点想法,突然被方敬业一提“平康里”,登时省起翠儿,脉络一下子便清晰起来,是以才有这么一喊。
众人可不晓得他在想这个,闻得他呼叫“好”,稀里哗啦乐得东倒西歪,纷纷称赞王兄弟果然真英雄,新婚未满三日,便敢公然去眠花宿柳,也不怕翻了醋缸打破醋坛,当是个个自愧不如呀!
王二被众人连讥带笑一通起哄,才省醒应得不是时候,再要推搪撒赖,哪里还会有人理会于他,更有甚者,已大呼小叫唤小二结账了。
翠儿样貌酷似武媚,这点王二已是确认无疑,不过这多日未去莹翠楼,也不知翠儿还在不在,莫要被人赎了身,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看来平康里还是有必要去的了!
王二心里有了计较,倒也不再在乎了,只换了个说法,道:“诸位~诸位~诸位哥哥!”连叫了几声,众人才停了笑转眼瞧来。
王二顿了顿,慢条斯理道:“诸位哥哥既是有心,兄弟也不废话,不过但我一个寻乐子,让哥哥们空等,传扬出去,兄弟哪还有脸做人,干脆,今天这个客兄弟我请了,大家伙一同去,乐呵乐呵!如何?”
请客见得多了,请人嫖妓倒是少有,而且一请还一大群。
一来兄弟多日未见,心里高兴,二则这一班人本也不是什么好鸟,便是王二当真受了他们请,难道这班鸟人真个会乖乖在外面斋候着么?
听得王二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哪有不应之理,登时个个兴致昂然,真个丢下锭银子,拥着王二便直奔北大街方向而去。
不大工夫,已至了平康里,王二打头,径直往莹翠楼而入。
老鸨倒是好记性,远远地辩出王二来,笑得更朵花似的迎将上来,“哎吆喂~这不是王二爷么,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快快快,几位爷,赶紧着,里面歇息歇息!”只可惜,这花也太残了点。
赵更年当然知道王二不是第一次来,其余众人却是一阵偷笑,敢情王兄弟是常客呀!
王二大手一挥,黄澄澄一锭金子便到了老褓眼前,“妈妈,可得安排好些的姐姐,别让咱家哥哥挑了理儿!”
还用他吩咐?
单看这一班汉子模样,老鸨也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何况,金锭沉甸甸的,比什么话都强,早有花枝招展姐儿扑上,三下两下,已将众人抢到怀中,嘻嘻哈哈便各自分头干活。
王二有为而来,又摔出些银钱,总算能安安稳稳立住没被拉走。
老鸨陪着笑道:“二爷,怎的?若是不满意,老身。。。。。。”
王二插断话语道:“翠儿姐姐可在?”
老鸨登是僵住笑脸,吞吞吐吐道:“这~这个~”
王二心里一“咯噔”,忙问道:“怎的?难不成已赎身从良了?”
老鸨这回倒应得爽快,“回二爷,没有的事儿。”
王二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落肚,“既如此,带爷上去。”
老鸨为难道:“实不相瞒,翠儿眼下有客。”
王二把脸一虎,双眼一瞪,“有客又怎样,把他哄了出去便是。”
老鸨苦笑道:“二爷,瞧您说的,进门都是爷,打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
王二笑道:“妈妈既是不方便,也罢,爷我自己上去,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
老鸨慌忙靠上前几步,嘘声道:“爷您可小声点,上面那位爷来头可不小。”
王二哪理她这个,冷笑道:“是么?那更要见识见识了。”说着已迈步就要上楼。
唬得老鸨差点没跪下,死死拉住王二,哀求道:“二爷~二爷~我的二祖宗!”又下意识左右张望一番,轻声道:“老身跟您实话说了罢,楼上那位,便是当今附马爷房大人!”
一听“附马爷房大人”,王二禁不住哈哈大笑,当真是冤家路窄,竟在此地碰上,这要换在往常,便避他一避也是无妨,今日确是寻翠儿有事,何况这事儿直接与皇上有关,便是惹出什么来,自有万岁爷撑腰,还怕他不成!
王二毫不犹豫,跨腿循梯直上,却抛下一句话来给老鸨,“妈妈放心,别个或许不方便,爷我和附马爷却是熟得很,我这会儿上去,附马爷不但不会怪妈妈,保不齐回头还得多打点赏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