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敢作甚颜色,一股怨气自然撒向狄仁杰,心说话,老子没得玩,可也不能便宜你小子,当下侧身虚晃过冯宾茹,动作端是快速,转眼已冲了出去,折身踹开隔壁紫焉房门。
冯宾茹一是没真心去找,二来若烟坦胸露肩半拥而坐,确是抹不开脸逼得太近,倒没想到王二速度如此之快,转瞬间便只得她与若烟单独相对,一时倒不知该作何举止,愣愣地怔在当场。
若烟自然想不到他们之间耍的花枪,还真当是河东狮来抓偷食鸡,好不容易得了个生猛后生,眼看着快要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掉,当是大为恼怒,忍不住冷笑连连一阵挖苦,“妹妹何必这般气恼,哪个男人还不偷点腥,顶多姐姐教你几手,管叫伺候得你家男人舒舒服服的。。。。。。”
她不说还好,这一讽刺,倒提醒了冯宾茹,既然是来“捉奸”,总得弄点声响,当下一个箭步蹿上前,剑换左手,右掌扬起,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扇过。
若烟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虽是被刮得眼前金星直冒,却挣扎着起身要来撕扯,冯宾茹哪会跟她客气,当场加上一脚,登时将她踹翻于床。
若烟受了这一下,看冯宾茹如狼似虎模样,再不敢撒泼,圈着身子瑟瑟发抖嚎啕大哭起来。
王二蹿入紫焉房内,原以为狄仁杰肯定和自己一样,早和紫焉滚得一塌糊涂了,没曾想进了一瞧,二人虽是拉拉扯扯,却仍是衣衫完整,显然事儿还早呐。
狄仁杰见王二冲入房中,如蒙大赦,慌忙拖开紫焉起身迎上前来,当定王二是天降救兵一般。
这黑脸老狄都不知道是不是个正常男人!
王二又是惭愧又是佩服,免不得又一阵恼羞成怒,你个黑脸狄倒是坐得安安稳稳,却让老子狼狈得像什么似的,正要开口骂上两句解解气,却被狄仁杰一把拉起拽出屋子。
如此一来,当真是千古奇观了。
这青楼烟花地,抓奸捉鸡之事倒不鲜有,但一女提剑逐二男的状况却是古未有之,可把绛红楼热闹的,提茶倒水的龟公,迎来送往的姐儿,外加闻声张望的登徒浪子,无不侧目。
有言者,指着冯宾茹道:“这姐儿新来的罢,怎的没见过。”
旁边自有人不屑道:“废话,看不出呀,这个明显是原配夫人。。。。。。”
又有色鬼吞着口水道:“这娘子长的真叫那个俏呀!要是我有个这么美人在家,便是打死也舍不得出门了。。。。。。。”
另一个显然是过来人,颇为同情狼狈逃窜的王二,“长得漂亮有甚用,不懂得伺候男人,便是个仙女不过也是个摆设。”
冯宾茹原本还觉得有些好玩,待阵阵风言风语传入耳内,已是不知不觉有了愠意,再想及头先自己若是晚来一步,便让王二这厮假公济私成了好事,愈发的恼怒,倒有些假戏真作的意思了。
狄仁杰只是按原定计划行事,王二心里有鬼,神色确是不无慌张,撒开脚丫好一阵狂奔,不一会儿已是蹿出好几条街。
狄仁杰估摸着差不多了,有心收步歇息歇息,却被王二拽着,一气跑回狄府方自双手撑膝大口喘着。
冯宾茹脚步也不慢,随即赶到,二话不说照着王二就是一脚飞去。
狄仁杰还以为她太过入戏了,大呼“冯姑娘,冯姑娘”,意思是已经到家了,不用再演戏了。
冯宾茹却不理会,直骂王二无耻,不肯罢休。
王二心虚,不敢还嘴,只顾连连闪躲。
狄仁杰搞不清他俩这唱的是哪一出,又不好眼睁睁看着钦差大人吃亏,连忙去拦,一个不小心,反被冯宾茹一脚扫到,当时痛得“咝咝”作声,却不好说些什么。
冯宾茹见误中狄仁杰,大是歉疚,不好再与王二纠缠,只得恨恨作罢,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王二知她性情,见她模样是真的恼了,这一口气若是无处出,说不得一怒之下,当真会回转头去找绛红楼的晦气,这并州人生地不熟的,可莫要因小失大误了正事。
眼下火遮眼的时刻,王二自不会傻到自己追上去,当下冲狄仁杰连使眼色,示意他帮忙去劝。
狄仁杰挨了一脚,大致也明白二人在耍花枪,本是不想理他二人之事,却不过王二催促,也怕冯宾茹闹出甚事误了案情,摸着痛处一瘸一拐追将上去。
王二暗松一口气,突然省起冯宾茹此番如此紧张,不会是在呷干醋吧,这般一想,忍不住心中大乐,竟“哧哧”笑出声来。
范氏早在厅中窥见,娇笑一声,道:“爵爷这般开心,想是在绛红楼得了滋味罢。”
王二本能的呸了一口,道:“得个鸟滋味,啥都没尝到,反被人追了九条街。”说着踱入厅中。
范氏轻眉佻眼打量着,笑吟吟道:“可惜了,听说那绛红楼的姐儿可是个个好手段,爵爷当真是入宝山空手还了。”
王二虽是一阵急奔,先前被若烟挑起的火儿却是没消,眼见着范氏侧倚门栏尽露风韵,自是心痒难奈,言语间不免轻薄起来,“是么,不晓得姐姐手段又如何?”
范氏“哧哧”一笑,斜斜抛了个媚眼,“爵爷想知么?”说着一扭一摆便往里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