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对幕后之人无可奈何。”顿了顿,又道:“爵爷若是有兴趣,不妨随下官走一趟,去见见那范氏。”
若不是考虑到太晚了人又有些倦,王二倒还真有兴趣去见识见识,倒不是要去问案,主要还是想瞧瞧那范氏究竟有何过人美貌,引得狂蜂浪蝶扑面而来。
徐有功却是记得前言,道:“头先不是说慕氏夫妇是死于火中吗?这凶徒一词又从何而来?”
王二亦道:“狄大人便讲讲范氏是何说法罢。”
狄仁杰原是出于身份尊重,才出言相邀王二一往,见他不肯去,亦是无所谓,心思转述也是一样。
狄仁杰道:“据范氏所言,事发之前,曾听到些声响,当时还以为是进贼了,吓得躲在床上不敢出去。”
王二道:“后来呢?”
狄仁杰道:“后来闻到一阵怪香,登是便昏迷过去了。”
徐有功恍然大悟,道:“想必慕氏夫妇也是如此了,在昏迷中被活活烧死。”想想有些奇怪,便问道:“范氏却又怎么逃过这一劫呢?”
狄仁杰亦是一副不解模样,“此事说来甚是奇怪,那范氏却是在我院中发现,也不知道谁用薄被包着送到我的住处。”
王二突然插嘴道:“狄大人婚否?”
狄仁杰一头雾水,虽是应了声“虽是已婚多年,拙荆却不在并州”,显是一脸迷惑。
王二笑道:“还好!还好!”
狄仁杰愣了愣,仍是没想出什么“还好”。
王二忍住笑,道:“若是嫂夫人在,见突然打天上掉下个美娇娘,狄大人怕是浑身长嘴,也是说不清了。”
饶是狄仁杰精明过人,也想不到这当儿,当是哭笑不得,暗思钦差大人头脑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有心思扯到风化之上。
王二仍沉浸在联想当中,当真好像看见狄仁杰一脸无辜,夹在夫人与仅着亵衣的范氏之间,黑脸涨红无从言辞的样子,便是越想越好笑,委实是忍不住,竟“哧哧”乐出声来。
狄仁杰见他神色古怪,情知其思绪仍在天边,当下强忍不快,重重咳嗽两声,好歹让王二恢复了正经。
徐有功却在一旁沉思,喃喃自语道:“究竟是谁呢?究竟。。。。。。”
王二被狄仁杰咳嗽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为图掩饰接口道:“说不定是哪个路过的江湖侠士出手相救呢?”
徐有功将头摇得似个拨浪鼓,道:“不可能!哪有那么巧的事,再说了,真是江湖人士所为,怎的哪里不好去,便要送至狄兄家?”徐有功现下已知狄仁杰非是不理此案,早忘了早先忿忿“割袍断义”之举了,倒是一口一个“狄兄”。
王二又道:“会不会是她的哪个老相好呢?救了老情人又不敢带回家,便悄悄往狄大人家一送了事。”说到后来,连自己也觉得荒唐了。
狄仁杰听他越扯越不靠谱,总算是明白了面前这钦差大人是何许人也,幸好自己一开始也没打算指望他来断案,只要他能给自己撑腰,作些遮挡便好。
不过,这个问题也确实一直困扰着狄仁杰,想极都不通,到底是何人在暗中相助于己。不管怎么说,范氏能死里逃生,对案情的破获都将是一个莫大的帮助。
那范氏原是认得狄仁杰,甫一醒来,便抱着狄仁杰双腿大呼“救命”。
其时狄仁杰却是不识于她,亦未知慕家着火一事,只道是被采花贼掳掠的良家女子,当下稳住范氏惊恐神情,细细查问其身家来历,待知晓之后,直觉便意识到慕家之火来得蹊跷,又闻范氏口口声声称是房遗则谋害于她。
狄仁杰虽亦疑心此事系房遗则所为,但听她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不自有些奇怪,忙问何解。
范氏言称,那迷香之味甚是奇特,不似中原之物,而且以前房遗则曾在她面前炫耀过此香,是以有些印象。
王二道:“如此说来,范氏这些天便一直藏于你家?”
狄仁杰点点头,旋即道:“这几日,夜间下官俱在衙门歇息,家中只留老仆伺候范氏。”
王二暗笑,又没人问你,没的解释甚么!口中却道:“狄大人夜不归宿,就不怕有心之人猜疑?”
狄仁杰道:“却是不妨,下官平日理案,每至夜深,亦多有在衙门将就歇息。”
徐有功急切道:“那妇人可一提及帐薄一事?”
狄仁杰点点头,“始倒不想说,后来闻得慕氏夫妇均已遇难,惊惧之下,方才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