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非所问,又被她那莫名的举动逗笑,只是他这一次只能闷着声笑。
蓝焰见他捂着伤处,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心中自责,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不停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毅忍了许久才将笑意压下去,恢复了一脸正色,道:“行啦火兄,本王可没说要怪你,若你再逗本王笑,这伤口只怕会因笑裂开,到时候这罪名必定要扣在你脑袋上。”
蓝焰这才安静下来,深呼出一口气,调整心态,道:“那王爷先歇着,药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说完也不等司徒毅答应,端起药碗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司徒毅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逝,蹙起的眉宇间有一丝痛苦之色。
“为何他举手投足之间与焰儿那么像?我怎能对一个男子心生情愫?”司徒毅闭上眼有些烦躁,脑海中出现的尽是火皿夕与蓝焰的身影。
而此时蓝焰正紧紧地捧着药碗站在帐外,伸长脖子让寒风将自己吹醒:“蓝焰,这节骨眼上你怎能控制不住自己!”蓝焰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地将自己骂了一顿,转而心中却又觉得凄凉无比,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却又预谋着要离开他,难道这一生都不能与你白头相守吗?
今日万里无云,冬阳普照,但北关却依旧寒冷,在军营的后山,一个背着箩筐的老头倚树而立,望着南方,寒风吹起他那花白的胡子,那背影显得萧瑟无比,这人正是华老。
“师兄,我这带罪之身,已是步入风烛残年,难道在我临死之前,还不能赎掉我这一身的罪孽吗?”华老沧桑的声音在这山上显得渺小不堪,寒风一过,便将他的话吹散,没有人能听到他说的话,也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
也许唯一能让他赎罪的,便是他给蓝焰开的那碗药,只是华老知道,那碗药与他对蓝焰的罪孽比起来,微不足道。
蓝焰离开药房之后,她已决定不管那些所谓的天道轮回,所谓的回天无力,她只想让司徒毅度过那一剑穿心的劫难,为此,她会不顾一切。
当她捧热腾腾的药碗回来时,司徒毅的床头已然多了一张床,被褥枕头都是新的,两张床连在一起,且桌上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司徒毅见她回来,起身就要下床,却因伤变得行动缓慢,蓝焰忙上去将他扶住,走到桌前。
“王爷,华老说你还不能下床呢。”蓝焰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华老的神药天下无双,明日我上战场杀敌绝不是问题,今日不过是下床吃顿饭,能有什么大碍。”司徒毅将蓝焰递上来的药一口饮尽,毫不在意地说道。
蓝焰深知司徒毅的个性,知道他定不会听大夫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又听得司徒毅说道:“火兄,我看你神色疲倦,快些吃饭,吃完了好好地睡一觉,有事等你醒来再说。”
“说来还真觉得劳累不已,近几日日夜……”蓝焰不愿让他知道自己一路上的经历,忙闭嘴不语,匆匆吃了些,便倒到床上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