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长他人志气,刚才两艘喷火船速度又快,周身又包裹得像乌龟。要他找弱点,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出。
戴禀皱着眉头,喃喃道:“这样啊,看来这东西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他虽然说得小声,但吴明却听了个分明,诧道:“怎么,戴兵部你们老早就知道这喷火船?”
“吴大人,机关城近两万水军顺江而下。若说我们对其一无所知,那肯定是绝无可能,只是一试之下,这鬼东西的威力比预想中的还大,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吴明一阵气苦,感情刚才那几艘楼船只是他们派出去试探对方的棋子而已。船上的几十名水军士兵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如果救援不及,自己是不是也成了炮灰了?想到这里,他冷冷道:“戴兵部,难道你们就没一点应付之法么?”
戴禀正在想着心事,闻言“啊”了一声,扫了一眼吴明道:“也不是全无办法,丞相大人早有应对之法,只是还不怎么成熟,所以并没告诉于你,希望吴大人勿怪。”对吴明态度的转变,他大概也有点莫名其妙,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正说着,一骑从远方急速冲来,老远就在大喊:“请问近卫营统领吴大人在吗?”吴明吃了一惊,回道:“我在。”
冲来的人竟然还是熟人,正是上次和吴明有一面之缘的禁军衙门三路卫所使魏虎。他满头大汗的跳下马来,半跪于地道:“魏虎见过戴尚书,吴大人。”
戴禀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禁军衙门有维持京都治安之责,以前戴禀还是江南水军都督时,虽然他的官衔比魏虎仍然大得多,但却不好多管。但现在既然是兵部尚书,权责自然大了起来。他真要过问,魏虎也不好不说。魏虎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回尚书大人话,祝丞相有紧急事务找吴大人协商。”
戴禀有些惊异的看了吴明一眼,大概也在猜测祝淮找吴明到底什么事。他沉吟了下,微笑道:“吴大人,这应付之法,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你去刘泽那里看看,应该有所收获。”吴明行了一礼道:“多谢戴尚书。”然后从魏虎手里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朝着丞相府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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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南宁,春风送暖,一片熏然。如此好天气,丞相府后院更是碧波灿烂,春色如黛。
南宁的丞相府,就是以前的江南总督府。祝淮既称“书棋”总督,自然也是颇好风雅之人。丞相府后院更是开辟了一大片人工湖,此处更是假山亭榭,宛如一个小型园林。这里就是平时祝淮踏青泛舟所在。祝淮被封为南宁丞相后,最近几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已经很少到此了。
水波浩渺。在湖边一个小亭中。祝淮正半眯着眼睛,一手拿着钓秆,怡然自得的看着远方.他身后站着个略显黑瘦的老者,不时搓手顿足,朝远方张望。
盯着浮子,半晌不见动静。祝淮皱起了眉头,忽道:“老胡,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要冷静,你看看你,又是跺脚又是喘气的。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心里有事。”
胡管家缩回了脖子,住了脚。有点尴尬地道:“老爷,都几十年的脾气了,岂是说改就改的。你不是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老奴已经定了性了,想要再改,已经是不可能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祝淮小声重复了一句,突地笑道:“老胡,你还说自己是老粗,如今也学会在我面前咬文嚼字了。”
胡管家仍是低着头,轻声道:“这些都是老奴跟着丞相大人熏出来的。”
祝淮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老胡,这里并无外人,你如此拍我马屁,也是无用的。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说吧,是不是又想对我说什么事?”胡管家额头上冒出冷汗,擦了下道:“老爷,你真的要吴小子把李忠交还给北方么?这事,这事恐怕有点难。”
吴明抓住李忠的事,祝淮老早就知道了。开始本以为吴明只是为泄私愤,关个几天就会把人交给自己的。那知道今天前去近卫宫要人,那些个近卫营士兵却是理都不理。只说统领大人有过严令,任何人不得带走李忠。
胡管家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他跟了祝淮几十年,对其性格早就是了如指掌。当祝淮心有郁结,愤怒之时就会在这后院垂钓。老爷这几天公务繁忙,几乎很少涉足于此了。但今天却在这里约见吴明,显然心头已有了怒意。而吴明小子的性格,他现在也摸了个七七八八,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易服软的人。一旦两人闹僵,小姐和吴小子的婚事本就悬在半空,到时候两人想要结合,恐怕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