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唾弃的人。
从一开始就无法被原谅了。
马蹄声越来越响,激起的尘埃纷纷扰扰的随风飘到吉的脸上,他看到高头大马之上,那个小小少爷变成了身披铠甲的英雄,闪亮锋利的长剑紧紧握在手里,那是温离最精心的礼物。
他有时也无法分清温离对萧贺安是利用还是真心,那几声贺安是心虚还是心疼,一个人的心有太多面了,一念之间就或许会酿成一个让此生都遗憾的错。
\"无知小儿,此乃我禹国疆土,岂敢二等造次,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萧贺安带来的是章珏的副将,场面话说起来一套又一套,听的何然有些烦了,他啧了一声,看向吉。
\"别说废话了,直接开战吧。\"
简约又迅速的口头对战很快结束,城门大开无数暗兵和西域士兵倾巢而出,战争一触即发。
萧贺安这些天积攒了很多怨气和愤怒,现在都发泄在那些践踏他家园的人身上,一剑又一剑的斩杀让他竟然寻得了那是疯魔杀人的快感。
这不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沉浸的萧贺安很快感知到了不对劲,他反手抽杀身后一个想偷袭他的士兵,一眼望到城楼上,空气中的血腥味愈演愈烈,但是之中还夹杂着一些他少时最熟悉的香味。
那是何然送他的香薰。
为什么会有致幻的反应?下一刻就得到了回答。
站在那个黑衣男人身边的,是一身白衣的何然,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是温柔恬然最懂他的人之一,是他的好哥哥之一。
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回吙阁的时候几个堂主都不见了,他忽的环顾四周,竟然让他发现了几个吙阁的杀手,那些熟悉的面孔让他一瞬间大脑充血,满天嘈杂的打斗声一瞬间静音,眼前只有那几个人。
何然是温离的人,那么府俞也是,那么井邱呢?也是吗?还是,整个吙阁都是温离的人,他是唯一蒙在鼓里的傻子。
萧贺安跟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斩杀着敌人,在看到自己手底下的杀手的时候,也丝毫不留情,战役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遍地都是尸体,场上禹国的人剩的居多,城口之上再也没有那两个身影了。
副将早已追到城里去细细搜查,带回来一个他们都跑了的消息,萧贺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黄璀璨,他们赢了。
他们拿下罗京了。
胸前一阵翻涌,萧贺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的喷出,风一吹,撒了他一脸,他无措的眨眨眼,双腿一软就要栽倒下去。
东升替他支撑着身体,他疲惫的低头,正对上那个他很熟悉的面孔,他记得他,这个人是自己找上门来投诚的,萧贺安考验了他很多次他都通过了,每次任务完成的都很好。
是一个很开朗的小伙子,每次见到他都说阁主好。
原来都是假的吗?
头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萧贺安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离,一声闪电劈开天际,他两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