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梦最后留下的字体打湿。
他摸出来一直带在身上的玉兰花簪,那是新给她打的,他一直留着,他温柔又颤抖的将发簪戴在她的发间,月光闪耀在玉兰花朵上,透着萤光。
沐景琅半跪着,珍重着把信纸收进胸襟处,与心脏紧紧相依,往前挪了挪,把她环抱住,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哪怕蹭的满脸鲜血也没关系。
放在腰间的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从她腰带夹层里取出来那个花簪,与他送她的一模一样。
原来她没有扔,原来那个是个假的,当时他还在想,他用上好的玉打的,怎么会那么脆弱就碎了。
原来如此。
江梦,你死了,让我怎么办啊?我没有在怪你了,你为什么就离开我了。
我只有你了。
\"她死了吗?\"
温离一脸漠然的查着各地报上来的军情,菁春失守,曦月关没攻下来,现在只剩下琴绥和落京两个地方了。
\"死了,我计算好了一切,她活不下来。\"邹黎笑得有些悲凉,那毕竟的她一手养起来的小姑娘,看到她为了所谓的爱情甘愿赴死,简直恨铁不成钢。
\"计算好了一切?你计算好了,还能让菁春失守啊?嗯?邹大小姐。\"
温离冷眼相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细细翻看各地的军情,瓷白的双手上青管很是明显。
邹黎咬了咬后槽牙,垂下头低迷道:\"是我的原因,我没想到他们那么聪明,提前布置下来抓住了我们,我们当时主要想生擒沐景琅,大部分人力都放在了据点,没想到阿雅那个死丫头下药迷晕了他们。\"
\"呵。\"
温离冷哼一声,懒得说她的蠢笨:\"把主力放在琴绥,把你们养的那些脏东西放到那去,落京那边估计拿不下来,主要是让萧贺安明白他的处境。\"
\"是。\"
\"江梦死了?\"祁怃眉心紧紧皱起,手里的药碗差点脱手,凶眼疾手快的替他扶住碗,差一点被滚烫的药液烫到。
凶啧了一声,把药端到桌子上,\"是啊,死在他怀里了,那小子哭了一晚上,除了还喘气,跟行尸走肉没区别。\"
祁怃悠悠的叹了口气,小斐传来的密函在他手指尖来回旋转,看的凶都有些眼晕。
\"阿琅现在如何,菁春的事情应该已经了了,怎么还没动向?\"
\"他已经出发去找章珏了,估摸着快到了,他哭了一夜第二天就收拾队伍去找他了,倒也是个坚韧的性子。\"
祁怃有些心慌,总感觉有些东西要随他而去,他猛的咳嗽起来,一阵阵的窒息感侵袭了他,最后的一声咳嗽,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这一声给凶吓坏了,他辛辛苦苦熬的药直接被这一口废血毁了,但他看到祁怃咳到弓起来的身体,盈盈一握的腰肢比女子都要纤细,他无话可说。
凶轻轻拍着祁怃的背,防止他呛到,拿出贴身的帕子让他擦干净血,有些试探的问道:\"你不打算告诉他们你的身体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