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意外之举,沈濡生前曾给过她许多关于古钺的资料。
其中有一句曾提过,夕山神女的血可克一切邪物,亦可破世间术法禁制,她便存了想验证的心思。
一点指尖血,便能融开光茧,的确有奇效。
她又捏紧了指尖挤出更多的血点子甩向光茧,融开了一个足够她进去的洞。
沈南意移动着气泡,慢慢靠近两具肉身。
神女与府君神态从容,漂浮在光茧之中,唇角浮着淡淡的笑。
她们静静地躺着近千年,没有痛苦、没有怨恨,也没有时间的烙痕。
就好像他们是苦难的本身,是时间的永恒。
她伸出手想要接近肉身,可指尖刚突破气泡屏障便嘶地冒烟,火辣辣的疼。
她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只刚刚那一下,已经让食指顶端变黑,像是烧焦了似的。
忘川河水摧魂蚀骨,真不是说说的。
沈南意看着泰山府君的肉身,眼底涌起热流:
“好久不见了,阿洲。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她刚解下芥子袋,想要将两具肉身装进去,身后却传来两声闷喝:“大胆,9527!”
沈南意抬眼,手颤了颤:“左右二使?”
“9527,这是禁忌之地,速速离开!”
沈南意沉下脸,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
“我有冥主令牌,可通行无阻,轮不到你们来管我。”
她将芥子袋朝着肉身方向:“收。”
左右二使拦住芥子袋前,打断了收纳进程。
“滚开。”沈南意怒火攻心,现出沧浪剑,眸色如冰:“谁拦我,我杀谁。”
“这是忘川,轮不到你放肆。你有冥主令牌,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9527,我们不想对你动手,若你执意要盗走肉身,就别怨我们兄弟二人不客气了。”
“谁要你客气?当初若不是你们助纣为虐,我的父母也不会死!来吧!新仇旧账一并算!”
沈南意想起这两个道貌岸然的二使,心里止不住火。
二使对视一眼,转头向她解释:
“当日我们只是奉命将你等一干人驱逐出禁地,并没有存害人之心。你父母之死非我二人所愿。”
“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么滚,要么打!别废话!”
左右二使眼前劝说无效,只能迎上去,想要强制沈南意离开。
沈南意挥动沧浪剑,剑气振动,水波如浪翻滚,朝向左右二使冲去。
二人挥动法器直向沈南意扑来,但气泡屏障将二人隔开,无法近身。
沈南意发现了这个妙处,大喜:“瞧好了!”
沧浪剑在她的手中犹如游龙,剑气一波接着一波,左右二使攻无可攻,只能狼狈地躲闪。
素来静寂的忘川河,风云色变,波涛汹涌。
左右二使也不是吃素的,捏起指诀,河中开始卷起一股如龙卷风般的水浪。
巨浪将沈南意所在的气泡一下冲出了大老远,屏障晃动,隐约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缝。
沈南意心头一沉,脸色白了几分。
“9527,速速离开,否则,保护屏障失效你就化成水了。”
左右二使虽无脸,但从话中也能听出,他们并不想她死在这里。
沈南意眯着眼,看着远处光茧处隐隐若现缓动的黑影,咬了咬后槽牙。
今天这两具肉身她一定要带走!
左使顺着沈南意的视线往回看,立刻惊诧地叫道:
“不好了!有具肉身不见了!”
右使立刻回撤,发现光茧之中,泰山府君的肉身不翼而飞。
二使立刻一左一右站在光茧外,念念有词,试图重新设置禁制。
“肉身不见了?”沈南意一急,心弦骤断。
她摊开手掌,掌心的象牙令牌开裂,气泡屏障遥相呼应,传来微弱的碎裂声。
“天若无道,我便是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拼了!”
沈南意伸手丢弃令牌,轻触气泡。
屏障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裂缝迅速扩大。
大量的忘川河水涌入,袭裹她的全身,强烈地灼烧着她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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