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慕栖洲,一会又变成了蒋英雨。
她的情绪决堤,神经几近崩溃,只能死死抓着慕栖洲的衣角不松手。
“不怕,有我在。”慕栖洲将她搂得更紧。
他的大手在她清瘦的背上轻轻安抚:“别怕,我没有死,英雨也不会死。”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熟悉的气味让神志不清的沈南意变得安静。
她像是在茫茫大海里抓住了浮木,搂着他的脖颈往怀里钻:
“呜呜……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
“不走,沈南意,这辈子我都不离开你。”
慕栖洲亲吻着她的发丝,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承诺。
这辈子他欠她的太多,哪怕不能成为夫妻,他也会永远守在她的身边。
她发着烧说的话,或许醒来就会忘记,但他不会。
慕栖洲摸了摸她越来越红的脸颊和额头,烫得厉害。
这样下去不行,她要烧坏脑子了。
他微微动了动,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个打给陈格,一个打给何寂。
他的动静又惊醒了沈南意,她睁开眼,惊慌如小鹿:“别走。”
“不走,我不走。”
他低低地在她耳畔哄着她,声音带着股魔力,让她逐渐安定。
慕栖洲轻轻啄了啄她的唇,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想这样。
抱着她,守着她,哪儿都不去。
*
一整个漆黑的夜,沈南意蜷缩着身子,耳畔似乎有好多声音。
可她实在太累、太累,完全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一直到刺眼的阳光穿透房间打在她的脸上,才终于唤醒了她。
“南意你终于醒了。”
是陈格和罗绮,这两人什么时候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立刻想到了蒋英雨。
“English!English怎么样了!”
她掀开被子冲到他的房间,发现English已经醒了。
“怎么拖鞋也不穿?”
他侧身半靠在床头,笑着朝她招手:“过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沈南意流着泪,难以置信。
“过来让我掐你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梦了。”
沈南意加快脚步一把冲过去,死死扑在他的身上:
“师父,你没死,你没死!呜呜!!”
“傻瓜!”蒋英雨轻轻一笑,扯了扯她脸颊的肉:
“我可是你宇宙超级无敌厉害的师父。”
沈南意颤抖地摸着他的脸,嚎啕大哭:
“师父,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蒋英雨刮了刮她的鼻子,眼底都是溺爱:
“你没有错!我是师父,保护自己的徒弟天经地义。”
陈格和罗绮跟着过来,站在门口,看得眼眶通红。
“昨晚何医生来了,帮你们伤口都处理过了,英雨单位我也请过假了。”
罗绮擦了擦泪:“醒了就好!我煮了粥,我去给你们盛。”
沈南意脸上挂着泪,她吸了吸鼻子:
“我去端,我喂你吃,师父,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你。”
蒋英雨哭笑不得:“吃之前,能不能先擦擦鼻涕?”
沈南意脸一红,抽出几张纸巾用力一擤鼻子:
“English,你又笑话我。”
蒋英雨眼底噙着笑,看着她往外走后,对着陈格点了点头:
“多谢。”
陈格:“说哪里话,谢什么。”
“他走了?”
陈格压低了声:“嗯,他怕小意看到多想,后半夜就走了。”
蒋英雨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的背部经过二十道天雷的洗礼,早已成为焦炭。
阿卢和孟婆的神力只是暂时止血,是噬魂兽的唾液,让他的伤口快速愈合。
再加上阿卢他们带回来的灵草,他休养几日就没大碍了。
没想到他竟然不顾阴司法度,对凡人动用天雷之刑。
蒋英雨捏紧了手心,心如坠入冰窖。
他如此露骨行事,丝毫没有顾忌,恐怕沈南意和慕栖洲……
“英雨,是谁下的这么重的手啊?”
陈格想到他和沈南意一身的伤,实在是触目惊心。
“是地府。你转告慕栖洲,千万别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