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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和慕栖洲的前世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纠葛?
她当着冥主的面追问她的前世,冥主却绝口不答了。
妖女?她是什么妖女?
为什么要杀慕栖洲的前世?
她又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以至于今生还要承受镇魂符的压制?
那躲在妖道背后的主人,到底是地府的什么人?
为何冥主语焉不详,像是有意维护?
还有更让沈南意心里打鼓的,便是English的态度。
他出国前明明和她一样,对她的命数之事知之甚少;怎么出国一趟回来后,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丝毫不觉得惊奇。
他阻止慕栖洲和她相爱,阻止他做法赠命,还阻止她去找冥主,像是早就知道内情。
他会渡魂,会法术,还有神力,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一直以来,沈南意当他如父如兄,却从未好好思考过他的身份。
沉下心一复盘,她像是跳出了三界外,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视着蒋英雨。
是人,是鬼,是神?
呸呸呸,绝不会是鬼,必须是神。
“English,你到底是哪路神仙?”
沈南意实在憋不住,发了条信息。
蒋英雨立刻秒回:是你爹,快睡觉。
沈南意扑哧笑出了声:爹地,晚安。
English:晚安,小公主。
*
半山巅,蒋英雨倚靠着观景栏杆抽着烟,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出神。
形势越来越复杂,他还有好几个环节还没理清。
但无论如何,这一世,他拼尽全力也会要护沈南意周全。
阿卢拔了支烟给自己点上,问道:
“好在有惊无险,你还担心什么?”
“无端端地从想杀她到给她通行令牌,你不觉得奇怪?”
阿卢抽了口烟,猜测:“难不成是为了更方便杀她?”
但他又觉得不对:“若是这样,刚刚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
蒋英雨凝神望着远处,静静地吐了口烟圈:“记得噬魂兽吗?”
“记得。那是他曾经的坐骑,但不知为何,这千年来很少在用它了。”
“噬魂兽竟然认慕栖洲为主,还救了他。”
直到玄蛇被灭,他才明白为何当日在52楼设诱饵时,慕栖洲可以全身而退。
他当日明明感应到有邪物进入男厕,想来是噬魂兽先一步为慕栖洲赶走了玄蛇。
等蒋英雨追来时,玄蛇躲了起来,它背了黑锅差一点被当场绞灭。
可噬魂兽不仅是地府神兽,还是冥王的坐骑,只认一主。
阿卢夹着烟的手一抖,星火掉落在地:
“你他妈糊涂了吧?”
他极力压低了声,维持语调的平静:
“阿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
“你……太荒谬了。你,你,让我喘口气。”
阿卢双手撑着栏杆,极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一切简直是荒谬绝伦!
若是第二个人说这句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给他几拳。
那个慕栖洲是凡人之躯,毫无神力,怎么会是幽冥之主?
他若是,那如今地府里头的那位,又是谁?
那沈南意,又是谁?
可若不是这个原因,他又着实猜不出,冥主为何死活要取沈南意和慕栖洲的命。
难道……
“是封印!”
阿卢神色微变,不由自主地呢喃着:
“封印压制了她们的神力。”
他激动地拍手:“难怪,难怪天尊会让孟春送香囊护住二人。”
蒋英雨和他的思路一致,这镇魂符阵法之下,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镇魂符已经揭掉了三张,若有封印怕是也压不住了。他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阿卢的神情隐隐有些兴奋:
“这么说,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蒋英雨吐了口烟圈,幽叹:“要变天了。”
阿卢眯起了眼,望着夜空,再叹:
“是啊,要变天了。”
蒋英雨斜睨着他,挑眉:“怕吗?”
阿卢重新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混不吝地嗤笑:
“怕,怕干不死他。”
蒋英雨唇角一拎,笑得不羁:“干他!”
阿卢附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