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哦,”沈贝儿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苏小姐以前是陪酒的?怪不得。”
“贝儿!”沈孟青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不善。
沈贝儿吐了吐舌头,笑着对苏思琪说:“不好意思啊,苏小姐,别介意啊,我说话常常不过脑子的。”
苏思琪没想到她会主动道歉,倒有些受宠若惊“没事,其实应酬就是陪酒,客户酒喝好了,才肯签合同。”
略带寒意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下,苏思琪赶紧闭嘴不说了,她觉得自己说话也有点不过脑子,毕竟是头一次见沈孟青的父母,怎么能说这种不得当的话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工作有多复杂,特别是这种有钱人家,对这种事很忌讳的。本来就瞧不起她的家世,如果再不清白,那就真没戏了。
大概是沈孟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沈贝儿没有再吭声,苏思琪也保持安静,唯恐说出不得体的话,气氛又开始沉闷起来。
饭后有甜点,是燕窝,很好吃,苏思琪一时没忍住,很响的唆了一下,所有人都抬头看她,窘得她面红耳赤,恨不得扒开一条缝立马钻进去。
其他人都是静默的表情,只有沈贝儿哈一下笑出声来,笑得非常响亮。
薜惜雨嗔怪的瞟了她一眼,沈贝儿才收敛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这顿压抑的饭总算是吃完了。苏思琪起身的时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饭后,沈孟青带着她一起出去遛狗,出了那张大铁门,苏思琪恨不得和雪丽一样,撒开蹄子撒撒欢。
她问沈孟青:“你们家吃饭怎么都不说话的?”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懂啊?”
“可我好歹也是客人吧,”苏思琪说:“总得说点客套话,喝杯酒,劝劝菜什么才对嘛。”
“他们不喜欢这样。”
苏思琪看着路两边的大宅子,问:“是你们家这样?还是别人家也这样?有钱人家吃个饭怎么这么费劲?”
“别人家我不知道,但也差不多吧,”沈孟青淡淡的说:“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要遵守一定的规矩,我们小时侯都有专门的人教怎么吃饭,怎么走路,怎么坐,怎么站,一些规矩礼仪都是不能错分毫的,不然会被人耻笑。”
“天哪!”苏思琪惊呼:“那岂不惨过坐牢?”
“也不觉得,大家皆是如此,所以没有太大的感受。”
苏思琪摸了摸他的头:“可怜的娃。”
沈孟青头一偏,躲开她的手:“别碰我的头。”
“为什么?”苏思琪扯着嗓子喊:“你老是摸我,我怎么就不能摸”
话没说完,嘴就被沈孟青捂住了,男人没好气的瞪她:“苏小姐,麻烦你说话说完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饥渴。”
苏思琪撇嘴,小声嘀咕:“你不饥渴吗?一晚上”
男人的眼风扫过来,她自觉收声,腆着脸笑:“好,把话说完整,你老是摸我的头,我怎么就不能摸你的头?”
“男人的头是不能摸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自古传下来的。”
“老封建。”苏思琪挽住他的胳膊,看着天上的月亮“是不是以后我嫁进来,也要学得象你阿姨一样,那样走路,那样吃饭,那样笑?”
“你不需要。”
“为什么?”
“我们不和他们住。”
“可是逢年过节什么的总要在一起啊,还有亲戚聚会什么的,你们家的亲戚一定很多吧?”
沈孟青笑了笑,亲戚多了可不是好事,象他这样的家庭,就是一个浓缩版的内延斗争,围绕着那份家产,勾心斗角,阴谋阳谋,层出不穷,输了的一蹶不振,赢了的耀武扬威,可总有人贼心不死,伺机东山再起,或谋权篡位,或吃里扒外。
从爷爷那一辈起就是千辛万苦才夺得继承权的,到了父亲这代,自然又是一番波谲云诡,斗得你死我活,大权在握方才罢休。所以父亲那样爱薜阿姨,也只肯生一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继承权他们两个中间挑一个,如果是女孩,自然就只有他一个人继承了。父亲虽然不象爱贝儿那样爱他,可是培养他不遗余力,所以当初他才敢拿那份放弃继承权的公证书事跟父亲摊牌。
女人的眼珠乌黑发亮,隐约带了一丝担心,沈孟青在心里苦笑,傻女人想多了。想和他的父母和睦相处,想融入他的家庭,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拍了拍她的手:“怕什么,你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