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沈又安给张建打了个电话,说和同学聚会,晚点回去,今晚的游乐园是去不成了。
电话那头,张建却高兴的很,“好,好,跟同学聚会好,几点回来,舅舅去接你。”
安安从小就独来独往,张建又心疼又无奈,现在看她和同学相处的挺好,别提多高兴了。
他自觉的以为是沈又安的同学帮她庆祝生日,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办各种各样的生日派对。
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话说有得玩儿,这个生日才过的有意义。
“我打车回去,您早些休息,别等我了。”
坐在旁边的冷云飏一只手支着脑袋,听着旁边的声音,眉梢微扬。
沈又安挂断电话,正要将手机放入口袋里时,前方车灯大亮,一辆卡车疾冲而来。
沈又安因着惯性往前倾倒,手机脱手掉落。
冷云飏一只手揽着她的肩,一只手精准的抓住即将落地的手机。
耳边落下一道暧昧的调笑声:“小心……。”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车子三百六十度旋转起来。
黄鸮双手紧握方向盘,被车灯照的明亮的双眸冷静犀利。
“两位抓紧了!”
冷云飏一条长腿迅速勾住前座底盘,将揽改为抱,大剌剌将手掌落在沈又安的腰肢。
沈又安冷笑一声,假以惯性往旁仰倒,完美错过冷云飏的咸猪手,右手肘往旁一横……
一道闷哼声从少年唇齿间溢出。
那张俊脸顷刻间变狰狞了几分。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少女清亮的眼眸流露出几分担忧愧疚,寻常人等还真会被蒙骗了过去。
冷云飏深吸口气,阴恻恻一笑:“不是故意的?”
大卡车擦着黑车车头一头栽进了路边的花坛里,霎时浓烟滚滚。
黄鸮此刻才觉出一身冷汗,刚才若不是他警觉,当机立断,恐怕那大卡车迎头撞来,后果不堪设想。
沈又安丝毫没有劫后余生之感,只淡淡往外瞥了一眼。
红唇微勾,嘲讽道:“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少呢。”
冷云飏轻嘶了一声,待胸口那阵疼痛消减下去,斜瞥她一眼:“真是冷心冷肠的丫头。”
黄鸮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通知110、120。
话落扭头看向冷云飏,“冷少,这场车祸恐怕不简单。”
冷云飏哼笑了一声:“除了我那个好三叔,还能有谁那么记恨我呢,送了我份大礼,我不得回个更大的礼。”
少年说话的模样笑吟吟的,眸光却阴冷狠辣。
小小的车厢内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令人后背陡起凉意。
沈又安挑了挑眉。
啧、自顾都不暇,还整天上蹿下跳的,也是佩服。
黄鸮神情一凛,“我已派人调查,很快会有回复。”
冷云飏手指落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他故意在正事儿上咬紧了牙关,笑吟吟的瞥了眼沈又安。
与死神擦肩而过,他倒是淡定,看来从小没少遇到这种事儿,早锻炼出来了。
黄鸮再度驱车,没管身后冒烟的卡车,以及那个生死未卜的肇事司机。
他们走后,自会有人来处理。
车子停在一家西餐厅前,冷云飏笑眯眯道:“下车吧。”
沈又安抬眸看了一眼:“抱歉,我不喜欢吃西餐。”
冷云飏挑挑眉:“去紫蕤轩。”
紫蕤轩要提前预约,不过冷云飏这张脸摆在这儿,经理都得屁颠屁颠的亲自来迎,把他们预留以备不时之需的包厢腾出来。
沈又安只当是来蹭一顿饭,不吃白不吃。
“冷少爷,您这边走。”经理亲自领路,目光偷偷的打量跟在冷云飏身侧的少女。
少女身材修长高挑,肤色极其白皙,看起来柔弱而又斯文的模样,容貌不是绝顶惊艳的那种,气质却极为脱俗不凡,让人看一眼就再难忘记。
都道冷少小小年纪却是继承了冷家一脉相传的风流秉性,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不过不得不说,冷少的品味还真不错。
这时楼下大堂,孔丽丽目光不经意一转,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孔经理,看什么呢?”
孔丽丽笑了笑:“李总,我好像看到一个晚辈,刚刚上楼去了。”
那大腹便便的李总嗤笑道:“你知道楼上的包厢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去的吗?还晚辈,你要有能上二楼的晚辈,你还用得着陪我喝酒吗?”
语气毫不掩饰讽刺。
孔丽丽脸色一白,继而满脸陪笑:“大概我真是认错了吧,来李总,这杯我干了,您刚才答应我的订单可不能反悔。”
男人哼笑一声,手指落在孔丽丽腰侧:“真会给我挖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孔丽丽心底腹诽,老东西,占尽了便宜却连个屁都不放一个,再拿不下订单,这个月的业绩垫底,她真要喝西北风去了。
咬了咬牙,孔丽丽豁出去了,往男人的方向靠了靠,脸颊几乎贴在了对方胸膛上。
“李总,您真会跟人家开玩笑呢。”
李总脸上露出几分油腻的笑。
终于逮着机会,孔丽丽冲进卫生间,抠着嗓子眼大吐特吐,几乎把胃酸都吐出来了。
她痛苦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眼神疲惫而又哀怨。
抽过纸巾不停的擦拭那只手碰过的地方,眼神无比嫌弃。
忽的,她动作一顿,脑海中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抹身影。
很像周琴那个便宜外甥女。
上次被那丫头一顿收拾,孔丽丽怕了她了。
可回去之后,越想越气。
左不过一个丫头片子,不知从哪儿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竟敢威胁长辈了。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养的玩意儿。
后来她联系周琴,不停的怂恿她继续闹,也是她告诉周琴千万别离婚。
能给那死丫头添堵,她乐此不疲。
更重要的是,周琴过的不好,她心里就舒坦了,觉得自己这人生,也不算太糟糕,撑撑还能过下去。
可惜后来她再给周琴打电话,却始终打不通了。
难道跟她那个情夫跑了?
孔丽丽嗤之以鼻,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她眯了眯眼,刚刚她应是没看错,那人就是沈又安。
她是陪着一个年轻男人上了二楼,李总也说,二楼只有非富即贵之人才能踏足。
那臭丫头倒是会攀附。
这时包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孔丽丽就跟没听到似的。
直到铃声第二遍响起,孔丽丽烦躁的抓起手机,看都没看一眼就接通,张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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