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城,在郝萌处。后来刘威叛,张勋在外的叛军也有不少去了下邳处,这两方加起来,已有不少。而现在的袁氏,也未必稳定,杨弘一死,悲愤者有,而军队之中,也还有异心欲叛逃者,他们在来徐州的路上,必还要再逃,再叛,或是来徐州欲生乱。只要心不服,还会有。前两次离不了寿春城,尚且如此,待来了徐州,焉能不乱?!”
“所以呢,我会真正的在徐州城外叫他们臣服。”吕娴道:“事不过三。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有不服者,尽诛灭。”
吕娴是不愿意用杀人来解决的,可是有时候,很多的敌对,只能用杀来结束。
这是一个机会,同时也是一个割裂与融合。真正的将袁氏所有人才,纳入麾下的大融合。
若融合失败,才是真的笑话了。
所以,臧霸重视,陈宫重视,吕娴更为重视。
他们都认为,外敌是小事,还不至于危及根本,然而这内部的事却是真正的大事,若是融合不好,是会生乱子的,而且危及的还是徐州的根本。
“这件事,需主公回,并且,还需要陈珪参与。”陈宫道。
有老狐狸调解,盯着,是好事,而且陈氏与袁氏不合,这个老狐狸放在这关系里,再妙不过了。
吕娴笑道:“父亲会回。”
他摊开图纸,道:“张辽已去淮阴,支援袁胤袁涣二人,退了孙策后,将会带着他们的精锐回来,不会给他们叛逃的机会。只要孙策退了,荆州的事,暂作壁上观,直到荆州来求救,才会有下一步。”
若不求救,便是荆州各处,以及襄阳,都被周瑜和张绣破了,又与徐州有何相干?!
先前递过书信,不肯结盟,现在不助,也无可厚非。
再来求援时,又不是原来的价码了。
陈宫轻笑道:“只恐孙策不肯轻易吐出淮南已吞进之城池。”
“他盯的是荆州,张辽若强势去,他只能弃一取一。”吕娴道:“况且多数只是叛了淮南而投孙策,并非孙策打下来的,再招降回便是,若不肯降,攻城自要杀城内首官。以儆效尤。”
政治是很冷酷的,不是软弱可以得到天下的。
对此,吕娴脑子很清醒,绝不会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
“要形成定例,若降,优待,招安来者,有赏,若攻下而不服者,诛灭,”吕娴道:“几十城镇皆叛,然大军去,孙策却无法回应而守,会夺回来的。公台,你要跟进,暗影也要随时跟进。”
陈宫道:“攻下,可立即命人接手各城池庶政之务。”
寿春得到的淮南要术,已经在相府里了。
陈宫早已经有了整体规划。
“这一次,成不成的全看能不能吞下去消化了,若是处理的好,理顺了,淮南,便只是姓吕。”陈宫道。
“王楷可能回?!”吕娴道。
“暗影说,怕是难。此番与孙策结仇,盯的他更紧,孙策若回江东,说不得会对他下死手,以解恨。孙策爱憎分明,有很大可能会杀王楷,暗影已尽力欲营救。但是希望很小,王楷有传口信回,说江东杀他,恐是必然之事,只叫莫为他伤怀,他一人而能转如此之局,是他之幸,他已无憾。”
这话,分明是自知必死,在交代遗言了。
吕娴道:“尽力施救。”
当日曹吕战时,激孙策出来,纵然是因为孙策想要出江东图天下,而出来的,可是如今吕布又击退他。他自然深恨将这帐算到王楷身上。
况且孙策在寿春几乎团灭,他哪里能不深恨?!
陈宫心也沉重了一些,应下。
夜深了,吕娴又说了些事,便回温侯府,臧霸也回了客院休息了。
第二天,华佗也回来了。他是被吕娴紧急叫回来的。
一回来不是回医院,而是直接去了温侯府。
吕娴塞给他一本孕者服务指南,华佗本来想抱怨一通急赶慢赶的心思也咽回了肚子里,嘴里只有感激了。
“一路劳顿,辛苦吧?!”吕娴笑道。
“不苦不苦,”华佗不仅不累,还觉得兴奋。
这种学术类的人,有书看,有师可以学,可以钻研,他是不觉得苦的,有一本书就心满意足了。
“麻烦帮我照顾好貂蝉,从现在到生产,都需要仔细定时的盯着,事关吕氏的兴旺,就要麻烦你了。”吕娴笑道。
“这个容易,照顾孕者,是医者的职责。”华佗笑道。
竟是一点怨气也没有,这急赶慢赶的回来,本来是有点气的,现在嘛,消的一干二净。
吕娴看着好笑,道:“袁术如何?!”
“死不了,”华佗其实针只施到一半的疗程,不过袁术到底是强弩之末,后一半的针不施,他大限将至,也是医者所能为,华佗留那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本来吕娴是想让他盯到结束的,可是貂蝉这里,吕娴是不能马虎半分的,因此便紧急的召了回来。
“我配了些药,只要按疗程吃汤药,也一样。只要不动怒,不会有事。”华佗道:“只他死不肯来徐州,也没办法。他要是真被气死了,早死早好,早葬早了,袁氏一族也能快点迁来。倒是利于女公子不是?!”
“这话也能明说的?!”吕娴哭笑不得。
“只与女公子叨唠几句,谁敢说这个?!”华佗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正欲进去给如夫人把脉,吕娴又道:“再照看一个人,陈登。”
陈登死于三十九岁,他的大限也将至了,再不治,只怕也快的很。
现在盯着,也许还能根治。
华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会知道?!”
“你也知道?!”吕娴道:“你早看出他不对劲?!”
“他不是你仇人嘛,所以上次见了,我也没说,随他去吧,我治人看心情的。”华佗现在可挑了,主要是半点不想耽误自己钻研的时间,所以不费心的,他是不想多出半分的力。
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