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院,子嗣太少。其实连他和吕娴都觉得吕氏,的确不兴旺。
对比袁氏子弟,吕氏族小人少,是真的对比惨烈。
他明白吕娴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他,这才算到哪儿,以后地位越高,说的人只会越多。
吕布便一叹,道:“罢了,那老头,布不屑与之计较。他是个比布还呆的呆子!差评!”
连吐糟都与吕娴学了一口的后世话了,吕娴一乐,笑道:“袁氏宗族的确甚强,枝叶繁茂,扎根于九州各处,确实很兴旺。”
“然而论英雄也未必凭人多人少。”吕娴笑道:“所以呢,既没必要为人说子嗣少生气,更没有必要倒为此自卑起来。若是人多人少就能论天下,刘氏宗亲有多少?!汉高祖的子孙又有多少?可是,刘氏还有兴起的可能吗?!姓是成了大姓了,可是,只除了一个刘备,其它姓刘的,就算散落于各处为太守,为都督,把守地方,也未必能成大器。”
“这倒是!”吕布这人,性子爽朗,一时之气,从来不会上心太久,这话头一转移,他就转了过来,笑道:“刘备是不是天天呆在袁府上呢?!”
“是,”吕娴道:“与袁氏一族人,以及刘勋,张勋等人礼节甚重,他就是想拉拢人心,挖一下墙脚。”
当初他对赵云施恩,最后不就挖成了墙脚了?
施恩也未必是给点实际利益的好处,很多人未必看重这个,给与忠义的赞许,有时候,就真的是就是知遇之恩。这对赵云这样的人太有用了。
不过,要对袁氏宗族中人起效,只怕是难!
讲真,袁氏一向傲慢,连现在的吕布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刘备了。
谁还不知道谁啊?!对刘备,他们看的清楚,再说了,久为敌的,心里也是有旧隙的。
况且,对赵云有用的,袁氏还真不大看中,他们在袁术手下,什么好的没见过,什么荣华富贵没享过,什么手腕手段的,没见识过。
刘备这种,不顶用。
吕布怒了,道:“在布眼皮子底下,弄此小动作不断!可恨!那袁术竟也不怒?!看不出来他所为?!”
“也是,”吕布自言自语道:“袁术都病成这样了。那杨弘竟也不阻拦。布便料,是袁氏现在也需要刘备之势弱化布也。袁氏欲借势,借刘备之势。”
吕娴竖起大拇指赞道:“父亲说到点子上去了!”
看吧,其实吕布用点脑子想的话,他哪里笨了?他就是武力值太高,有时候是不大愿意深入的去想有些关窍。
其实她这爹,缺点是多,然而,优点,也是可以一个个的开发的。
现在这会思考的好处,以及容人之量,真的进步神速,让吕娴都觉惊讶的地步了。
当然,也缘自于吕布这人人性本善。他虽气华佗,但真的从来没想过,为此折了点尊严之事就要杀人。他觉得犯不着,出自的是本性。
而若是曹操未必会如此考量,他忍耐,出于是枭雄的考量。他真怒的时候,便是真的无犯错,人也得死的。
所以,就凭这一点,吕布真的是纯善之人。
这样的人,你当然可以说他是单蠢,可是,这样的不可爱吗?!就算哪怕智商有点单薄,又怎么样呢?!
照样多的人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跟随者先前是少,然而,他身上依旧拥有太阳般的光芒,真的欣赏了,虽觉灼烈,也觉热爱和尊崇。
“真是料想不到,”吕布喝了一大口酒,哼了一声道:“袁术与刘备能狼狈为奸到一块去!”
“这天下的人与事,活久了,什么情景看不到?!”吕娴也抢过来酒喝了一口,笑道:“冷眼瞧着便是了。只要刘备没有走心,随他怎么折腾。”
“对了,先前元直不是推荐了诸葛吗?!他找到诸葛没有?!”吕布小声道。
吕娴笑了笑,道:“诸葛在徐州。”
吕布吃了一惊,道:“果真?!他真的去了徐州?”
“虽去了徐州,却不是为投奔吕氏而去,”吕娴道:“此人极擅装神秘,只恐是为见闻而去。”
啥意思?!偷师去了?!想学吕氏的强大的优势不成?!
吕布酒醒了,道:“这样的人还不捉了他?”
“暗影的人一直盯着他,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我会尽量将他留在徐州的,”吕娴道:“哪怕不为我父所用。”
“哎,”吕布叹道:“终是布无能,不能得人心。”
“这又关父亲什么事?”吕娴笑道:“人与人之间讲磁场,有缘法,父亲再如何,也不会得天下所有人的喜欢,各花入各眼。父亲做不到,曹操与刘备也照样做不到。人活着,还能不被人喜欢或讨厌吗?!”
吕布一听,便笑了,“也是!”
“他现在在司马徽处呆着呢,想必吕氏的崛起出乎他的意料了,所以他就出了草庐,亲自去了徐州一探究竟。”吕娴道:“他与水镜先生是旧友。”
“既是旧友,耐何各有志向?”吕布道:“司马徽都在徐州安定,广招门徒,开课授学了,他却不愿?!”
“友是友,志却各有志,”吕娴道:“哪能勉强。”
吕娴一叹,道:“爹,你说陈元龙为何到现在都不肯低头呢?强按牛喝水,他就是不喝,真是没办法。他的才学,完全不弱于公台,不亚于元直,不输于郭奉孝,若肯出力,尽才能,凭他一人,就能弹压孙策,庐江被夺,若是此时派元龙去,立可定之,绝对可将孙策拒之门外。江东一众再强,再有智,也难是他的敌手!”
吕布听了,也是闷闷。
“这人才学与元直等人是真的差不多,可惜啊,眼界,志向,心胸,都小到比指甲还小,”吕娴失笑道:“这鹰也不知道什么才能熬出来呢,他爹都服了,他还不服,他爹比他还精明呢,可惜年纪大了,不好奔波。老狐狸识时务,儿子倒是钻牛角尖,怎么都不肯出来了。”
吕娴暗暗好笑,却无奈,“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让他为我父女出力。一叶障目,他宁愿把眼睛挡了,也不愿意看看这高山,这流水,这山河之壮阔,一个劲的钻牛角尖,只看到眼前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