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吕军不肯让他们带军入城,只准人入城,他们也只能驻扎营于外,心中积蓄着巨大的风暴。
高顺在城墙上看了,便有些忧虑。
曹性上前,将望远镜递给他,高顺又用望远境看了看,道:“只恐他们必不安份!”
“还会再有兵祸,”曹性也道:“不过,我料女公子也可以借此清理一二。乱才好,乱了,才能真正的收服与弹压,这其中的度,恐是我等不懂的事。不过咱们为将之人,听军令便是。”
高顺点点头,对这些平衡的方面,他的确是不太擅长,既为将领,听命行事便是。便是真的再打起来,也可借此,乱中杀了不听话的。
这是练兵这法,训狗之法,同时,也是政治。
很多时候,很多的东西,其实都是共通的。
既然叛者有陈兰和雷薄,这个未明的时候,各怀心思的,其实更不少。
高顺看了一眼,道:“主公在城外吗?!”
“在,”曹性道:“主公不耐呆在城中,言是残破不堪,看着糟心。目今主公扎一营于东。而张辽扎一军,于西。两营相对,可相互援应,不会有失!”
张辽是很慎重的一个大将,因此高顺放了些心。
这个时候就怕有坏心思者,若是趁乱之中,图谋吕布,其实都是很担心的。
偏偏这种担心,他们并不敢在吕布面前表现出来,吕布这人的性格,你越表现出对他的担心,他便更不以为意,甚至还可能会引起反效果,自己偏去逞强。现在在吕娴的引导之下,众将士其实对吕布也有一套方法。
比如担心他受刺或是被围,就不能这么直接告诉他,可能会有危险,你若真说了,说不定吕布还真的越不叫他干什么,他偏要干什么。他不听你的,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自负的不得了。
可是众将士在这个时候敢冒险吗?!
没人敢,因此,便会哄着吕布,引导着吕布,身边跟着多多的人,比如担心他被刺,身边要跟多多的人,便会对吕布说,虎巡示盘锯之地,人越多,才越威风,吕布包管不仅不反感,反而高兴的展示着他的实力,像花孔雀一样带着诸多人马。招扬的不得了。
比如叫他不去围猎,不要涉险,便会诱导他去饮酒,吹捧他是天之神将,吕布禁不得人夸,包管高兴的没了形,在营中乖乖的呆着了。
要不然,就激他去打擂台,这一吹捧,吕布就几乎不咋出营了。
上下将士其实都特别明白,对这一点是深入人心的了解。
几乎都有其精髓。这些,全得愧于吕娴的指引,对付吕布,是真的各展神通。都有用。
正说着,吕布骑着马,身后跟着张辽,已然到城下了,二人忙去接入城。
上得城墙,吕布便拍了拍高顺的肩道:“干的不错,寿春能速定,你功最大。”
“末将不敢居功,是主公与女公子引导有方,”高顺拱手道。
“你啊,就是太过谦,若论带军之能,你为第一,吕营中人,无人敢称第二,便是文远,也稍逊之,”吕布笑道:“不过文远上马战敌,比你略强些。”
对此,二人的确是认同的。
张辽也笑道:“高将军的才能,居功最大,守徐州,定寿春,若高将军不为第一功,何人敢居第一功。”
高顺忙谦辞。心里也是十分愉悦的。
君臣二人许久未见,如今相见,倒是高兴的很。
当下便抬了酒上来,竟是对饮了几杯。
吕布指着寿春以外,道:“布有汝等,攻伐淮南,又有我儿与元直为内辅定谋略,而又有公台与文和为后盾,当以此为志,他日这九州天下,皆有我等之脚印也!”
张辽,高顺,曹性听的心中火热,举碗道:“敬主公!”
四人饮之,一时竟哈哈大笑起来。
“宣高在何处?何不叫来饮酒?”吕布笑问道。
“与元直在衙门里呢,”曹性笑道:“只恐无暇来饮酒了。女公子与关将军在一处,只恐也上不得来了。”
“也罢,定城诸事,没有我儿还真完不成,”吕布笑的悠闲,提到吕娴便十分得意,道:“袁公路到底差了一筹,他的子嗣无一出色之辈便罢了,唯有侄子还算过得去,也算忠心。”
说的是袁胤与袁涣。
众人皆笑,这话谁不明白?!意思是,袁术不行就算了,连子嗣也不出彩,后继无人。嫡子袁耀,确实是世家公子范,但是拿事,是真的不行。
对此,众人都是自负的。
吕布虽无旁的子嗣,然而只一个吕娴,谁不忌惮?!都能叫袁氏无地自容。
只说她拎着关羽,拘在身边,这一招,多厉害?!
关羽又是正义之人,对他的品行,是信得过的,因此众人倒也放心,关羽干不出杀了吕娴的事来,既然自诩为正义之士,自然行不出盗匪之行,这不就是现成的可控困素,便是关羽本人,也是无奈不可言语。
不仅关羽,连袁胤也被吕娴支使的团团转,如今这寿春城上下,虽然残破,然而却是真的为之一肃了。
荆州兵退兵匆匆去支援庐江去了,而孙策也被周瑜派出来接应的人寻到,一并回江东去了。
太史慈也回了江东。
张绣呢,见孙策兵败,荆州兵又退了,寿春恐是无功,他暗搓搓的盯了好久,见这局面,也就赶紧的溜了。
现在他有好几个选择,一,是孙策盟,图取荆州,二,是与刘表盟,共抗江东水军。三呢,则是另谋他图。
但是他选择了更自主的一条路,他带着兵马,开始攻伐襄阳。自成一军,不与孙策盟,但他是想攻荆州尾,想要打开荆州的大门了。
谁都没想到张绣还是按着旧计划这个时候来这么一招,一时之间刘表真的是自顾不暇。首尾不能相顾。
在荆州大骂张绣,“此贼当日无所依着,是表收留之,给与囤处,不料此贼如此野心,趁我不备,竟攻我襄阳,意欲开荆州大门乎?!此贼,比那三姓家奴还可恨!比赖皮狗还要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