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刘表迟疑不决,还是不能断。
“修书再与袁绍,告知击袁术之事,袁绍必不怪罪主公。”蒯良道:“袁绍若是能借了旁人的手,灭了袁术,还除了他的心腹之患呢,他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免了他日后不能容兄弟的局面,不能助他的兄弟,以袁绍来看,要之何用?!”
刘表搓着手,拧着眉,没说话。
“再修书与穰城张绣,让他助主公一臂之力,那袁术必死也!”蒯良道:“若主公一人击淮南,孙策与张绣必不甘心,还不如一开始就谈好分而食之,届时那袁术就算想要再与吕布修好退三方之兵,不易也!吕布与曹战,分不开身,他又死围徐州,得罪了吕布,袁术四面埋伏,必死也……此是天赐良机啊,主公,不然若等吕布与曹罢兵后分出身来,只恐吕布视淮南为己之地,不容主公插手了……”
刘表道:“那,修书与袁绍,探探他的意思?再修书与张绣,看他可愿……”
蒯良道:“此是正理。张绣与曹操战了几次,如今屈居穰城,正不自在,若是能咬到淮南之地,他必然不会放……”
刘表的心定了定,见心腹谋臣都主战,一时之间便忙修书送去了。
蒯良松了口气,出了州府,上了马车,小厮样人来回禀道:“那徐州太守刚刚在街上,偶遇了大公子!”
偶遇?!哪有什么偶遇?!
蒯良心中一凛,手一紧,眼神极冷,咬牙切齿道:“好一个许汜,在我荆州如此搅弄风云!走,去会会他!”
蒯良自上次与许汜谈崩后就想晾着他,哪知道这许汜,是个极有谋算的,竟然到处活动,如今将将主意打到刘琦身上了。
此时的刘琦年纪还小,继母不慈,兄弟不睦,父亲更是不搭不爱,都说有了后妈就给后爹,刘琦是很惶恐的,他本性又不喜争,又懦弱,然而,他怕连命也保不住……
遇到许汜是意外,然而,许汜遇到他却远远不是意外。
二人相谈甚欢,互报姓名以后,刘琦才道:“原来竟是徐州太守,失礼了……”
许汜笑道:“大公子,若不嫌弃,上茶肆一聊,若何?!”
“请!”刘琦待人以礼,荆州又师者如云,自然不会拒绝,也是执行习惯了的。
二人进了茶肆,许汜笑道:“大公子本是出身高贵之人,怎么面有愁容?!”
刘琦哪会说父亲的不是,便道:“心有忐忑,十分不安!”
许汜笑道:“大公子是牧州长子,缘何不安?!”
刘琦欲言又止,有苦都是说不出来的,良久,道:“只恐荆州无我刘琦立足之地……”说罢竟是落下泪来。
许汜都同情他了,便道:“父严在上,孝者,小棒则受,大棒则走,自古明理,便是重耳当年也是如此。”
刘琦一怔,听进去了。
“况且州牧,并非如晋献公当年那般不堪,连儿子也不容。州牧必会妥善安置长公子的。”许汜道。
刘琦真是有苦说不出来,便是刘表不是那虎毒食子之人,只恐万一有了变故,人走茶凉,他不就是任人鱼肉了吗?!
那蔡家人势力如此之大,着实可怕,刘琦也是怕的,只恐刘表一死,蔡家便一手遮天了。
刘琦是没什么眼界的,只以为这荆州刘表一死,便是蔡家人的天下了,哪里知道,这周围的虎狼只等着刘表一死,全扑上来呢。
许汜叹道:“汜在荆州日久,的确感觉到此处与徐州不同,我主无子,原本我徐州人还难受,如今看来,倒是幸事……”
刘琦一听,便哭道:“可恨我母无有根基,若有,何至于此,如今竟是连反抗能力也没有,无有半分的依仗……”
“果真无半分依仗?!”许汜道:“刘,可是宗姓!”
刘琦一怔,看着许汜,道:“不错,若说同宗,倒有一个刘皇叔,他日若是得他庇护,也是好的……”
许汜嘴角一抽,笑道:“刘皇叔的确是个好的,只是,他便是有心,也未必有力……”
刘琦眼眸一暗,失落道:“不错,那家人不会放过他,我弟弟在,哪容得他?他便是刘姓,也未必能主事……刘皇叔也不能硬来,终究是隔着宗姓,若不然有他在,我何须惧于此……”
许汜心里已经特别无语了。
刘表这两个儿子,都不咋的啊,生子还不如生女呢。这样的儿子一百个,也未必比得上吕娴。瞧这样儿,跟小白兔似的。
这般懵懂,只知自身处境,对天下之局完全不知,对荆州局势更是完全不懂,便是接了荆州,也是他人盘中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