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好逞匹夫之勇。最后也是死于刺客之手……
这且不提,只是王楷看着孙权的目光久了,难免让诸人生疑。
“不知席上此是何人?!”王楷抱拳道。
江东诸人听了一头雾水,有人释疑道:“此是吴侯幼弟,名权也。”
王楷躬了身,笑道:“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弄的诸人都一头雾水。
“你这人好生奇怪,吴侯在上,奈何对我主之幼弟如此客气!”席上一人道。
王楷却只是叹道:“好生一副面相,可惜啊……”
“可惜什么?!”有儒生怒道。
“可惜玺在袁术处,若夺不回,倒无玺与这少年相配了。”
气氛瞬杀一凝滞。
少年的脸色已经白了,手在微微发抖。
便是孙策与周瑜也是怒色上心,面无表情。
席上诸将已经踢翻了桌案,拔刀出鞘,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大怒道:“大胆!”
这架势,只等孙策一声令下,王楷便要身首异处!
而他身边小将也拔出刀来,大怒道:“欺我徐州无人乎?!若见刀兵,吾也血溅五步!”
诸将一看他竟离的与孙策极近,一时也骇的脸色剧变!
当下便有人逼近小将,意欲将之斩杀!
而此时的孙策却只是抬了抬手,所有人便都不动了,却也没有收刀。
王楷却无半分紧张之色,只是看着孙权笑。
孙权整张脸都是面无血色的。
小将对着江东诸人怒目,无半分惧色。
周瑜蹙了蹙眉头,虽并未去看孙权,然而心下却十分不悦,这王楷好生大的胆子。
他在暗示什么,他在挑拨什么,他在扎刺,他在埋针,他甚至也是威胁。
暗示江东之主与孙策无干,挑拨兄弟的关系,扎下刺,埋下祸引,他甚至也是威胁,威胁只要孙策死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年执了江东,什么北上,什么大志?呵,只不过是偏守一隅……
不对。
这些周瑜是不信的,真正的目的,真正的他的想展示出来的是别的。
他是想告诉江东所有人,没有孙策,图谋中原是做梦,顶多在江东立个国就顶天了!统一天下,是痴心妄想!
周瑜没去看孙权,却是担忧的看向了孙策。
所有人都知道孙策的重要性,同时也知道他的短处。
果然王楷却笑着开口了,道:“楷在徐州时也多有闻听吴侯向来很独,虽有勇有谋,也有大志,可惜这独来独往的性子,却与之冲突了,恐非人君之像啊,反倒是这位吴侯幼弟,却有帝王之像!”
其实王楷就是瞎扯的,然而,他知道今天这刺不扎白不扎,逮着了,便扎下去,便是当场被剁成肉泥,他也不惧。
孙策哈哈大笑,道:“独,难道不是好性情吗?!”
江东诸人也是大怒不堪,道:“休在此胡言!竖儒安敢挑拨主公兄弟乎?!”
王楷也哈哈大笑,直视着孙策,却无视了这群暴怒的想杀人的声音,只道:“独,当然是好性情,若为人君,志不可不独,然,身却不能独。吴侯虽有勇有谋,然,终有一日,必会死于匹夫之手,这江东诸业,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只凭江险,便是有守成帝王立国,可能存百年乎?”
黄盖已忍无可忍了,青着脸道:“主公!此人妄语挑拨,竟咒主公死,盖且将这信口的匹夫剁成肉泥,方解心头之恨!”
说罢竟大踏步的上来了,一时之间,许多人都跟着也围了上来。
孙策却盯着王楷完全不惧的眼色,眸微微缩了缩,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勿怒,且下去。
黄盖脸色铁青,道:“主公!”
孙策不为所动,只是对王楷道:“不知此预言,是何人所出。以大人之无名藉藉,若有此预言,早已名传天下,何至于等到现在?!”
言下之意,这话,你是算不到的。
王楷笑道:“此言,出自我主女公子之口。女公子向来不妄言,她曾说过,若有伯符,基业何止于江东?然,若失伯符,江东也只是苟安之境而已。乱世之中,唯有进取英主,方可与诸雄并列,甚或于一统中原……”
这话的意思就深了,虽然有刺激,激怒,挑拨,以及激将之意,然而却都说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孙策何等重要?没了孙策,这江东也就只是江东而已了。守个成,立个业,仅此而已!
如同吕布,有志与无志,区别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