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且擦把脸,休息吧。”
周瑜见她温声细语,十分贴心,舒了口气,拉住她的葇荑握紧,道:“今日委屈你了,本是新婚之夜,然而,瑜却辜负了良辰。”
小乔体贴的摇了摇头,微笑着带着女儿家的羞涩,道:“夫君是做大事之人,岂能耽于小事,妾身不怪夫君!”
周瑜点点头,却无时间享受她的温存,擦了把泪,便将徐州的一些零碎的信息给拼凑起来。
然而,所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盖因之前,真的没怎么将吕布放在眼中过。
而徐州在这边的信息也只是一些徐州的世族,以及各州郡官员等的一些消息,很久都没有更新过,这样子是完全不够的……
周瑜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够啊,明日想要从那王楷嘴里掏出话来,难了。
向来谋臣与使臣的嘴说出的话,多少都有夸大,以及隐瞒的成分,想要从他们的嘴里挖出点东西来,难的很。
周瑜琢磨了又琢磨,一夜上几乎没有阖眼,想要阖眼也是睡不着的。
江东很多臣子与武将皆是如此。
他们是很傲慢,在态度上,在道德上,在很多事上,他们的确很轻视小看于吕布,然而,唯独在吕布的能力上,他们不敢,甚至是重视到如鲠在喉,睡不着觉的。
吕布若是死了,谁不松口气,可是这崛起之势,谁又能不惧怕?!
便是一些孙坚留下的老将,也不敢说必能灭杀吕布,谁也不敢放这个大话!
帖子到了客栈的时候,王楷接到,笑了,道:“我就说,明知主公一战胜曹,那孙伯符哪能沉得住气?可不就来了吗?!”
小将见他起了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物,半点不急躁的样子,道:“大人怎么不急呢?!”
“现在急的是他们,”王楷轻笑道:“现在都好奇着徐州发生了什么呢。”
小将听了在理,便冷笑道:“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也该轮到他们急一急了。”
江东傲慢虽傲慢,然而,若是说他们真的无视他们也不是。王楷一来建业,只怕江东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是拿着架子不搭理而已。不搭理归不搭理,然而若说真的无视,更不可能,之前若说忌惮而盯视的话,现在那就是极重视的了。
王楷一面整理衣襟,一面细细的漱口,笑道:“去了少不得要舌战群儒,有好一顿说了,不好好准备,我这一三寸舌可说不过那几十条舌!”
小将一听都乐了,道:“这些没用的儒生,除了会骂人,真到了战场上,真正能拿出主意来的又有几人?!少数是谋臣,多数是滥竽充数之人,大人何须将他们放在心上。”
王楷笑道:“可别小看他们,骂起人来,可不含糊!”
“女公子不在这,女公子若在这,他们便是说上百句,也说不过女公子去。”小将冷嘲道。
王楷哈哈大笑,道:“只恐今日孙伯符与周公瑾想要探的真正的事与人,便是女公子呢……”
两人一阵爽快的大笑,一扫郁闷,觉得吕布赢了一战,真是解气极了。
看着这江东诸人的眼珠子都瞪出来,王楷就觉得好笑。
吃了早饭,慢条斯理的登上了车,便去了吴侯府。
吴侯府早严阵以待,今天的事极重要,几乎很多能在孙策面前排得上位的,都到齐了。
因而,见下了帖子,王楷久之不来,这里席上坐的人都很急躁,压了一肚子的火气。
这原也怨不得王楷,然而,江东诸人真的是压了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那股邪气就相当于,一匹黑马冲出来,惊愕了他们,一个学渣突然跻身于学霸行列,还不知道他的底细,谁能坐得住?
所以,王楷进来的时候,看到不少人眼睛下面都涂了脂粉遮掩了青黑,难免解气又搞笑。
这些江东的自诩能臣也特别的有意思,你们有火气,想撒就能撒吗?!
不服憋着。
王楷暗暗笑江东这些人也特别有意思,瞧自己不上眼就瞧不上眼吧,偏偏现在被打脸了还不服,一副要生吃了自己的模样是什么样子?!
不是小看自己,不搭理的嘛,现在倒是聚的这么齐,还早早的候着了,有本事别来啊……
几十双暗藏机锋的目光,不屑的,冷笑的,横眉冷对的如霜似剑朝着王楷身上扎来,王楷却目不斜视,半点眼角余光也未给他们,径直上了席,朝着孙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