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瞪大眼睛,因为她的喜欢,所以,就可以被这样对待。
吕娴又气又震惊,一时竟气笑了,她竟不知道该气吕布,还是该气这个时代。
纵然是她,也无法与这个时代相抗衡的,纵然她想去改变些什么,也是如此的难。
“因为我喜欢,父亲便要阉了他们,只是因为一时之兴?!”吕娴冷冷的道。
吕布觉得她语气不对,道:“不行么?!”
他十分不解。
很好,他甚至觉得这是优容和优待。
吕娴心中一片发凉,她心中一阵无力,她更知道,她与吕布是辩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因为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如同这个时代对草芥小民的辗压,也理所当然。
“不好。”吕娴道:“纵是蝼蚁,亦有尊严。岂可轻易被催毁?我要他们在我身边,不是要毁掉他们的。他们虽是奴,然已从军,以后若有出息者,可为一方将帅,岂能为阉宦小臣?!”
吕布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也对。只是娴儿身边实在不甚方便。不过,我另秘密寻些散落民间的小黄门来便是了。”
“爹!”吕娴道:“我不需要这样的人!一点也不需要!”
吕布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吕娴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大了些,可是她的内心却平静不了,她的三观都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冲击,怒道:“父亲他日若得了权柄,也可以这样随意的处置别人,剥夺别人的生死,决定他们的前程,催毁他们的尊严,只是因为一时之兴?!”
吕布吓了一大跳,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他没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他是茫然而失措的,看着她,看着不平静的她,想说什么,又怕说错,便只能干站着。
吕娴吸了口气,脸色难看,道:“在战场上杀敌,是因为阵营相对,在城中杀人,只是因为作奸犯科,在朝堂上杀人,是因为立场相对,注定了仇敌。可是,这样子,因为一时之怒而迁于旁人,一时之恩而施于旁人,一时之兴而毁于旁人,算什么啊?!”
“娴儿,你别激动。”吕布知道她不高兴,道:“我不该如此随意处置,是我错了,你别激动,小心扯到伤。”
“这算什么呀?!”吕娴道:“父亲以后掌握了权柄以后,也会这样随意吗?!与曹操下令屠城的行为,又有何不同?!”
吕布愣住了。
“这世间最美的东西,应先令人恐惧,而不是发狂入魔,不光因它们都令人沉溺,不思进取,更因为它们伤人伤己于无形,”吕娴冷冷道:“父亲还未得到天下,就已是如此随意,还是先好好想想,待取了天下,怎么样用好手上的权柄吧,是让它成为杀人利器,还是怀柔天下的仁慈!”
说罢也懒得理他,气的转过身躺下了,却还是叮嘱道:“以后再不许动不动就杀人,更不许阉任何人!他们可以因违军令,或叛你我而死,却绝不能这样死。明白么?!”
“娴儿……”吕布心中一滞,跳动鼓鼓,手伸了伸,似乎想哄她一回,但是,到底是泄气了些,但他也没走,见她呼吸急促,气的厉害了,叹道:“我儿他日以后若得权柄,必是最仁慈的人……为父远不及你,有些事,很多事,都不如你想的深,想的远,心肠更没有你惠泽万人,这一点,便是为父也是不及娴儿的……”
虽然两个时代的灵魂碰撞是如此的不同,三观也受到挑战,然而她说的话,却并不影响吕布用自己的思维来解读,吕布叹道:“汉文帝废除肉刑,而布,今日却欲加肉刑,实是……”
吕布自觉不配做一个好的人主。
“而治军,更不可如此随意,今日的确是布轻薄狂妄了,”吕布叹道:“这一点,布多不如我女矣。”
吕布怕她生气,郁结于心,便道:“我儿莫生气了,以后多有不好,我改便是,此事,再不提了,可好?!”
吕娴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终究是隔着几千年的文明,这种随意,只是这个时代的稀疏平常。
她只是,真正面对到其中恶酷的时候,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这,也不能怪吕布。
她不该迁怒于他。其实吕布已经做的极好了。
吕娴便也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定了定神,便道:“袁术袭后方,父亲可忧心?!”
“有高顺的陷阵营在,不怕。”吕布道:“高顺的能力,便是袁术想要一战而下城,不可能!高顺便是击退袁术,也是能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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