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想到这里,霍随又是一阵莫名的难过与伤心。
陆霆轩在后视镜里打量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于眼底,只是依旧什么话也不说。
如他自己说的,他这个年纪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阶段。他也不可能黏着她,跟她说太多的话,甚至表现出与她很亲密的感情来。
再者,从小养成的习惯,以及覃天恩和陆雯梅对他的态度,也不可能让他对一个突然出现,虽说确实是他亲女人过份的亲密。
除了他的小乖,他对谁都不会表现出太过亲切又需要的情感来。
对此,墨诗怡自然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理解他的举动。
他需要时间。
车子稳速行驶在高速路上,一种朝着z市驶去。
而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霍随的那一种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与复杂。
她不知道一会见着容铮,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又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毕竟这三十几年来,他们都不曾见过面。
而且在这之前,他们之间也不是过见过几面而已。
她是心情是紧张的,紧张到她的双手都扭拧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
医院
容铮躺在病床上,已经搬出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vip病房。
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很瘦,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眼圈显的有些黑,肤色也不是很好,略显苍白。
毕竟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而且在这之前又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被禁了二十六七年。
还被折磨成那个样子。
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是显退的。
整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都已经没几两肉的样子。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然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美丽优雅的贵妇。
“爸。”陆霆轩推着轮椅进来。
轮椅上坐着霍随,她与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只是随着时间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了,身上也有了属于时间沉淀。
她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知ing而又优雅,又不失从容。
容铮见她是坐在轮椅上的,心猛的纠揪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因为下半身瘫痪,而且又在是昏迷了一年多,这才是刚刚醒过来,想要坐起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躺着,别动。”霍随赶紧一脸紧张又急切还担心的说道。
如果这会,她不是坐在轮椅上,她一定会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止他的。
就算此刻是坐在轮椅上的,她也本能的踮身想要坐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容铮看着她的腿,一脸不解又担心的问。
霍随轻松的抿唇一笑,“没什么,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是孩子们紧张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爸爸。”墨诗怡牵着陆立的手进来,朝着病床上的容铮很是恭敬的唤道,然后又低头对着陆立说道,“陆立,叫爷爷。”
陆立抬眸望着她,似是显的有些犹豫的样子。
墨诗怡朝着他点了点头,笑的一脸温和又柔软。
“爷爷,我是陆立。”陆立nai声nai气的唤着容铮。
容铮的视线从霍随的身上移到墨诗怡身上,很是震惊又雀喜的样子,“你是……诗怡?”
墨诗怡点头,“是,爸爸。我是诗怡。”
“爷爷,我是陆立!”陆立见他没有与自己打招呼,又是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等着他与自己说话。
容铮转眸看向他,扬起一抹慈爱的浅笑,“你就是陆立啊!真乖,爷爷喜欢你。”
陆立咧嘴,很是满足的一笑,“我也喜欢爷爷。”
墨诗怡伸手揉了揉陆立的头顶,对着容铮说道,“爸,你一定和妈有很多话要说的。你们先聊着,我和轩哥晚点再来看你。陆立,跟爷爷nainai说再见,我们晚点再来。”
“爷爷,nainai,再见。我们晚点再来。”陆立一脸老沉的说道。
容铮一脸欣慰的点头,“哎,哎!陆立真乖,爷爷等你啊。”
“好!”陆立一脸认真的说道。
陆霆轩将霍随的轮椅推至床沿边,然后对着容铮沉声说道,“爸,你们先聊着,我晚点再来。”
“嗯,”容铮点头,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陆霆轩一脸肃穆的说道,“对诗怡要好点,别因为你小时候的事情,而觉得有什么阴影。既是夫妻,那就要坦诚相对,真心以待,不能三心二意。”
“爸爸,你放心。我们很好,轩哥对我很好。”墨诗怡笑盈盈的说道,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全都是属于甜蜜与幸福眼神。
见此,容铮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确实是怕陆霆轩心里有阴影。
毕竟他小的时候,覃天恩对他一点也不好,小打小骂的那都是家常便事。再后来,他被陆雯梅囚禁,他由陆雯梅抚养,也不知道陆雯梅是怎么对他的。
不过,想想,就陆雯梅的那ing格,也不会对他好到哪去。
就算表面是对他很好,但也是披着羊皮的狼那种的做法吧。
陆雯梅,她应该是很憎恨他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陆霆轩只怕会是她的一个出气口。
“你别多想了,孩子们的事情,就由着他们自己去吧。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他们两个很好,陆霆轩对诗怡真的很好,是那种放在心里疼着宠着的。我虽然与他们才不过相处了半天而已,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与隔阂。”
霍随见他一脸略显有些忧心的样子,浅笑着安慰他。
容铮回过神来,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受伤的腿。
她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受伤,又伤得怎么样了。不过,她脸上与脖子上的那几条浅浅的刀痕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随伸手轻轻的一摸自己的脸颊,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划到了而已。划破了一点而已,过两天就好了,连疤都不会留下的。你不用担心的。”
容铮深吸一口气,眼神变的有些沉重,然后又轻轻的一叹,“不碍事就好,不碍事就好。”
其实他有很多话要说的,在这之前还细想了很久,也准备了很多话,甚至在自己的心里都已经复述过好几遍了。
可是,现在却像是舌头打结了一般,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霍随同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四目对视着,一时之间却是显的有些局促与尴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