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忍不住以头抢桌,哪有这样的,所有功课早就还给老师了好吗?
姬朵儿忍不住安慰她:“庄行也不是不中意你,那长距离恋爱的确好难维持的嘛。又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他的错,无端端去什么留学!”
基友就是基友,为了基友睁着眼睛说瞎话都是很正常的。
罗玟君维持着死了老爹一样的表情:“……我说的是考试。”
听到是这个,姬朵儿忍不住白眼:“咦……你功课这么好都要担心考试,我就要更想哭了你知不知(道)?”
她说的很对,然而不了解内情。罗玟君担忧的不仅仅是考试成绩,还有别的,因为现在大家都是中五,如果继续往上升,就是中六中七,即为大学预读班。罗玟君家里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所以她才埋头苦读,也是希望有机会拿到奖学金。实在拿不到,她也可以看看能不能自学,争取会考拿个好成绩,出去工作,赚到钱读个成人大学。
这一朝穿越,换成了只会实际操作完全不懂理论的她。
“bang!”再次以头抢桌。
“别这么灰心丧气啦,失恋而已,小事啦。成绩我相信你更能考好的,一定行的,加油!”
罗玟君很想同意点赞,可是想想原主家里的一堆事,她对自己走向人生巅峰的信心又少了一点:“你不会懂的。”
“其实,如果你真的很伤心的话,不如好好地跟庄行说说?”
姬朵儿还是觉得她在意的是这个,马上就要考试了,失恋是很影响心情的,她怕罗玟君状态不好,万一再伤心伤病了就更糟糕了。
“好吧,其实我很伤心,”已经不想解释了的罗玟君对着她身边白白嫩嫩的基友抽了抽鼻子:“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担心我的好。不如,我们就这样分开,从此天各一方,各有各的归属,嘤嘤嘤……”
“呃……玟君?”姬朵儿唤她。
“怎么了?”罗玟君问。
“你觉不觉得自己,”她顿了顿:“有点浮夸?”
“是吗?怎么会?看我伤心的眼神。”
“……”
姬朵儿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死鱼眼吧?”
——
放学的时候,罗玟君按照记忆中的坐巴士路线回家。她家在深水埗,一个多数都是老弱妇孺、贫苦大众居住的地区。这边多数都是老楼,有的甚至没有电梯。罗玟君家里就是,没有电梯,只有楼梯,卫生不好,隔音不好,治安也不太好。
现在还没到九七,本身HK的治安就不是特别好,黑·社会横行。在某些地方还经常能看到浓妆艳抹的女人站街,然后无数猥琐又不要脸的男人走过去问价。
因为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所以她一般都是没有事放学就回家,周末出门也是拉着二三好友,轻易不敢单独出门。书包里口袋里随身还带了辣椒水,嗯,自制的。
回到家上了楼,老远就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铁闸门,又打开里间的木门。果然,在客厅就看到四个中年男人绕着桌子坐了一圈,稀里哗啦的打麻将。
屋子里烟雾缭绕,一进门就呛得人不舒服,这里的人都抽不起什么好香烟,那股发冲的味道直入口鼻,连她这个老烟枪也忍不住直咳嗽。
“啊,玟君回来啦?”
“长这么大了,上次看你还是个小黄毛丫头呢。”
“玟君放学啦。”
“兴叔,钟叔,文叔。”她转身关上身后的大门,顺便打招呼。
唯一一个没说话,穿着白色棉线背心,灰色大短裤,脚下蹬着十块钱一双的塑胶拖鞋,嘴里也叼着烟,轮廓有些跟她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大爷一样坐在那里的,是罗玟君的父亲——罗全友。
“回来了?”罗全友终于出声了。
“是啊。”罗玟君应声。
“回去做功课吧。”
“哦。”
做完了两父女的日常对话,罗玟君就绕过麻将桌,进了自己的房间。非常小的一间房,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比上上辈子赵雪敏的房间还要小上一两圈。墙上贴了不少的奖状,外面“哗啦哗啦”的声音清晰可闻,罗玟君这个小姑娘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拿下这些奖状的。
然后她把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翻开,一本一本的摆在桌上。
顿时有种欲哭无泪之感,老娘活了几辈子了,为啥还要上学。
三年模拟五年高考——没问题。
三天模拟五天会考——行不行?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