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他不舍的目光,将她记在心里,无论怎样,她都是赢家。
于是,她笑了出来,“夫人,世子是我这一辈子最想嫁的人,你抢了他,破灭了我的梦,我恨你,我不会后悔杀了你的孩子,这是你抢了我心爱男人付出的代价。”
司徒南芸气极,握着银月剑的手颤抖着,“你闭嘴,我杀了你……”
“你不比我漂亮多少,也不比我高贵多少,在拥有世子的爱的同时,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连世子都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我又怎么能够容忍他继续存在下去,玷污世子的爱,哈哈,所以世子做不到的事,我红莲做到了,为了世子,我死而无憾。”她说罢,脖子向那剑上一碰,一道鲜亮的红色豁口拉开,汩汩的鲜血便流了出来。
司徒南芸呆住了片刻,银月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上面的血溅到了她的裙角上,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林悦岚同时看过来的眸子,喃喃地摇头道:“不……不,我没有杀她……
诚如红莲猜测那般,即便她对红莲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下不了手来杀她,落在红莲脖子上的剑也只是堪堪擦着她的肌肤,但她没想到红莲会自己撞上去,结束自己的性命,一时间,她乱了方寸,脑中一片空白。
林悦岚点了红莲的穴道,抱住了她缓缓倒下的身子,扔给司徒南芸一个颇为复杂的眼神便离开了。
司徒南芸看着林悦岚的背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失神地自语,“他真不爱我了,也不爱我腹中的孩子了。他对我那么冷酷无情,却对杀了我们孩子的凶手那么温存仁慈,舍不得她死,还抱着她走了。”
她眼泪决堤,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果儿爬到她的身边,抱着她一同呜呜地哭了起来。
“果儿,林悦岚不爱我了,我们的孩子也快没了,我一无所有了。”
果儿拍着她的背,小脸上写满坚定:“不,夫人,你还有果儿,果儿会一直陪着你,果儿不会抛下你。”
司徒南芸听到果儿的安慰,本想止住哭,但心中的痛苦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流一样抑制不住,她哭得肝肠寸断。
果儿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一边道:“夫人哪,咱们不怕,日子还要过下去的不是,你要勇敢一点,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世子走了,还可以追回来,咋不怕的,咋不怕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南芸突然收住泪,看着果儿关切的眸光,喃喃道:“是的,现在还没到绝境,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世子可以再追回来。”
果儿点了点头,“没错,夫人,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好了红莲那个狐狸精。”
司徒南芸遂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了床边,她现在好累好疲倦,好想休息一会,一觉起来后,再想一下步怎么走。
林悦岚将失血昏迷中的红莲抱回了竹韵轩,将她交给小六、小五,自己便离开了。
之前,林悦岚止了她的血,又喂她服下了护住心脉的圣元丹,所以暂时保住命了,不过伤势依然很重,所以两人如临大敌,七手八脚乱乱一阵。银月剑吹毛断发,剑气逼人,所以稍微一碰,便血肉翻开,如果林悦岚不在场,她早已断气了。
她睁眼后,便看到了坐在床旁的那一道白影,她的眼眸闪着亮彩,“世子……”
林悦岚见她醒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以后别在我的眼皮底下耍心计,我讨厌有心计的女人。”
红莲怔了一会,嗫嚅着道:“世子,我……”
林悦岚没再看她,起了身,回头吩咐小六道:“照顾好红莲的伤。”
说完,他便起身而去。
司徒南芸不知在床上睡了多久,她的情绪很是低落,恹恹地不想起床,本以为肚中小孩不在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后,腹部没有任何的异常感,身上也是干净的没有见红,惊讶之下,她把了把自己的脉,虽然脉象较弱,但那孩子还在,他挺了过来。她一阵惊喜,赶忙呼唤果儿过来。
果儿过来后,见她憔悴的脸上有了喜色,纳闷地看着她,“夫人?”
“果儿,我跟你说,我的孩子还在,我的孩子还在。”司徒南芸激动地抓着她的手。
正说道,小六进来了,神色凝重地看着这对刚才悲伤中恢复过来的主仆,“夫人,这是世子给你……给你的……唉,您亲自看看吧。”
他将信交给果儿后,转头就走,他无法预料自己是否承受得住他家夫人看信后的愤怒表情和咄咄逼人的质问。
司徒南芸刚一打开信,上面两个赫然醒目的休书震得她脑袋发晕,嗡嗡作响,刚才知道孩子还在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所有的情绪都被震惊、诧异、愤怒、悲伤、痛心、委屈等情绪取代了,她睁大了眼睛将休书看了好几遍,嘴里才喃喃道:“这真真实实的是林悦岚的字,这真真实实的是一纸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