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岚牵着司徒南芸的的手,回到了房间。也许是在书房内呆了一天,一进入房间,便都是她的气息和味道,从窗帘的图案,床幔的颜色,惠兰、文竹等花草植物的摆设,到书桌、几案上的小摆件,梳妆台以及上面的首饰等物件上,都有她的影子和味道,望着这熟悉的一切,此时,他在书房好不容易累积的狠心和冷酷,在看到卧房内熟悉的一切时,已土崩瓦解了。
“老天爷,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分开我们?”他心中痛苦万分。
“不,这要死的使命,便让他见鬼去吧,天衍这么多人,不是非得我林悦岚一人扛起这个责任,我非天生圣人,要我抛妻弃子,我做不到。”
“带着芸儿远走高飞吧,不要再过问这世间的是是非非。”
“让世人去笑骂和嘲讽吧,我亦不在乎,这世上的虚名能带给人什么,只不过是一把捆绑住自己的枷锁。芸儿才是我在这世间最看重的,其余于我都是过眼云烟。”
“如果芸儿知晓后怨我,那就让她怨他一辈子吧,起码,她还在我的身边。”
林悦岚心中思绪绵绵,不得入睡。
夜色深深,外面依旧风雨不停,风吹雨打声透进了房间内,矮柜上的玉灯,光色发着暗淡而柔和的光。
司徒南芸躺在林悦岚的臂弯里,睡不太着,没听见他清清浅浅的呼吸声,知道他也还没睡着,便道:“夫君,在想什么,怎么也还没睡着?”
林悦岚转脸过来,眸子在她脸上停留一会,“芸儿睡不着,为夫给你讲个故事吧。”
司徒南芸勾起嘴角,“好啊,我正想听故事入眠。”
林悦岚道:“很久从前,村子里有一个小伙子爱上了一个姑娘,有一次,村里突然来了一伙强盗,放出狠话来说血洗这个村庄,村子里的人们纷纷加入了保卫村子的队伍,打算与强盗硬拼一场。但那小伙子不管这一切,却带着他心爱的姑娘跑了。逃跑之前,他对着众人说:‘他不是害怕自己丢了性命,而是害怕万一自己死了,心爱的女孩在世间伤心难过,所以决定带着她远走高飞去避难。’于是村里的人都嘲笑他,把他当作懦夫和最自私的人,将他铭刻在了村里的耻辱柱上。”
见林悦岚没再说下去了,司徒南芸便道:“说完了?”
林悦岚“嗯”了一声,“说完了,芸儿怎么看待这个故事?”
“一点也不有趣。”司徒南芸笑道,“还有些严肃,这是爱情与大义的问题,所谓情义不能两全,他最后选择了爱情,他没有错,但这里面,我没看到那姑娘的意思,一个人不能代替另一个做决定,即便他们是相爱的双方,如果她姑娘同意与他一道逃离,那便没什么可说,如果只是小伙子一方的意思,那他就绑架了这份爱情,亵渎了它的美丽,而且即便他们逃出了生天,也不一定会幸福快活。因为爱情是两厢情愿下的并肩面对,风雨携手,荣辱与共。”
林悦岚听着,知道她是借这个故事表达与他风雨与共,并肩作战的意愿,他又何尝不是借这个故事试探她的态度呢?笑了笑,问道:“如果芸儿是那位姑娘,可是愿意离开?”
司徒南芸沉吟一会,“不会,我不想我心爱的人因为我背负这样一个千秋骂名过一辈子,还有,我也放不下那里的亲人和朋友们,我会劝他留下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对付强盗,哪怕最终是死,也好过让他内心负疚一辈子。”
林悦岚的心渐渐沉入了深渊,他其实早已料到司徒南芸会这么说,她可以为了爱赴汤蹈火,却做不到为了爱而自私一次,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头脑热的幻想,随着她的话寂灭了下去。
他只想与他的芸儿过着简简单单的一生一生一双人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行呢?为什么他身上要流淌着天衍皇室的血,偏偏天生带着龙鳞胎记,成为了龙啸令的主人?为什么他心中对司她的爱明明盖过了对天衍王朝的爱,盖过了他的使命,但他还是不能抛下这这一切去与他的芸儿过二人小世界?一想到要与芸儿诀别,从此天涯一方,永不相见,就宛如从他心口上剜出一块肉,伤口鲜血淋漓着,没了芸儿,他的心便死了,这漫长而又行尸走肉的下半生将要怎样度过?心中的痛已然无法形容,还要忍受暗漫漫无期的相思折磨,想到此,内心已是凄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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