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剩下沈牧之了。
袁长青确实有可能会杀了沈牧之,但看刚才齐鸣的表现,沈牧之应该还活着,否则以齐鸣的精明,他肯定会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于新,沈牧之已经被袁长青杀了。
毕竟,袁长青想杀沈牧之,合情合理。
齐鸣没拦住,也合情合理。
于新可以生气,可以愤怒,却没办法真的拿齐鸣怎么样。
到时候,齐鸣再把林长缨拿出来作为条件跟于新交换许一,于新也就只能妥协。
但,齐鸣没这么说,那就说明沈牧之很大可能还活着。
既然如此,于新何必还要被齐鸣牵着鼻子走。
袁长青到现在都没杀沈牧之,要么是不想杀,要么是不能杀。
不论哪一种,对于于新都是有利的,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齐鸣得知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灵宅和秘境的事情,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恐怕,就算接下去袁长青想杀沈牧之,齐鸣都得帮忙拦着了。
于新想着这些,越想着心中就越平静。再看齐鸣时,心中也就越发地有把握了。
“齐长老想得怎么样了?时间可不等人啊!”于新瞧着齐鸣阴着脸不说话,又冷笑着催促了一句。
齐鸣一咬牙,点头同意了。
于新道:“那就麻烦齐长老去把他二人带来吧!”
齐鸣坐在那没动,沉声道:“我得先见过许一。”
“没问题。”于新笑着应下。而后起身让齐鸣坐着稍等,他上了
楼没多久,便将许一带了下来。
许一远远地就停了脚步,与齐鸣对视了一眼后,转身就又往楼上走。
于新也没拦他,看着他上了楼后,又走到齐鸣跟前,道:“人,你已经见了。齐长老,请吧!”
齐鸣看了他一眼,默默站起了身,拔腿就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他耳边忽然传来于新的声音:“你要的东西如今在我身上,你就算暗中偷偷将许一带走也是没用的。所以,务必要麻烦齐长老将林轩他们二人毫发无损地带过来,否则,那东西就只能作为赔礼,归我们大剑门了!”
齐鸣脚下顿了一下,接着,一甩大袖,愤愤离去。
片刻后,他就到了栖和园。
只是,此时栖和园中,已经无人。
这下,齐鸣心中有些急了。
现在袁长青不知去向,这个陆尤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这栖和园,他虽然全力出手,能强行闯进去,但如此一来,势必要被大明剑宗追究。况且,陆尤现在不在,那个林轩在不在里面也不好说!
若是于新不知道那做灵宅和秘境之事,那他还能稳得住。可现在于新知道了,那么稍微不慎,他可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想到这,齐鸣心头便又恼怒了起来,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
一个袁长青,一个张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齐鸣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又匆匆离开了栖和园,往后面乌山山脉中飞去。
而就在齐鸣离开了乌山城的时候,等在泉友客栈的于新,却突然收到了林长缨的消息。大喜之下,立马带着许一,按照信上留下的地址寻了过去,没想到,那里等着的,不仅仅有林长缨,还有沈牧之。
四人碰头,于新二话不多说,什么都没问,带着林长缨和沈牧之,就离开了乌山城。出了乌山城后,四人也不御剑,而是在黑水河边租了一条船,上了船后,顺着黑水河就往下游飘去。
乌山之中,湖畔竹林。
大明剑宗别院。
齐鸣终于见到了袁长青。
不过片刻,他又飞速从大明剑宗别院离开,往乌山城赶去。
只是,等他赶到泉友客栈时,于新四人早已顺着黑水河飘出去好几里地了。
一夜折腾,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齐鸣独自一人坐在之前那张桌子旁,手中微光一闪,便多了一壶酒。刚灌了没几口,小二跑了过来,看着这个须发洁白的老头,冷着脸呵斥道:“你这老头,喝别家的酒到我这店里来坐什么坐!快走!”说着,伸手就要赶来。
结果,齐鸣一个转头,凌厉目光如剑一般落在小二身上,小二顿时间脸色惨白,而后七窍之中,鲜血如注,汩汩而出。
不过眨眼功夫,小二身子便抽搐了起来,砰地一声砸倒在地,大堂内,其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不过二十左右年纪的小二便已没了声息。
“杀人啦!”
堂中客人顿时惊慌而散,尖叫声将外面的行人都吸引了过来。
齐鸣依旧坐在那,兀自喝着酒。
地上的小二,身子蜷曲着躺在那,鲜血还在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只是已经缓慢了许多。
片刻之后,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哎,那个人怎么不见了?”
众人再看,大堂内哪里还有什么身影,刚刚明明还在眼前的人,此时却已不见了。只剩下了那个可怜的小二,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