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拍了拍那箱子,催促道:“赶紧的,时间紧张,快进去吧!”
沈牧之见状没再过问,拱手谢过黑衣人后,趁着黑衣人扭头准备去和那中年汉子说话的瞬间,他猛地探手,朝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抓去。
谁料,黑衣人无比警惕,身子微微往后一仰,就轻松躲过了沈牧之的这一手。
一击未中,自然不可能再来一击了。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后,什么都没说,一纵身,上了旁边墙头,迅速离开了。
“小伙子,你到底走不走?”中年汉子的声音,将沈牧之的目光从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拉了回来。
他看了看那辆马车上的大箱子,心知,这条不归路,他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就不可能回头了。
“走!”他看向中年男人,沉声说道。
……
……
皇城旁的镇北将军府中,已经乱了起来。
沈牧之逃走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东和苑的夫人气得晕死了过去。
连叔带着人,冲出了将军府,准备满城搜索。
北城门口,一辆装满了货的马车,正缓缓驶近城门。
守门的士兵看到马车上挂着的写了李家
客栈四个字的布后,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驾车的中年汉子,熟门熟路地一边与士兵聊天,一边递过一个小荷包。小荷包里钱不多,只够值夜的士兵们明日吃上一顿热馄饨的。
士兵笑嘻嘻地接过,一甩手,身后便有人开始开城门。
中年汉子谢过士兵后,重新坐上马车,长鞭一甩,开始往外走去。
马车出城没多久,就有将军府的人过来通知值守的士兵,说是将军府里遭了贼,人没抓到,很可能会趁夜逃出城去,让他们这边一定要严加把守,一个苍蝇也别放出城去!
城外,中年汉子驱着马车,就着车头上那一盏油灯散发出来的昏黄灯光,在平坦宽阔的官道上,不疾不徐地走着。
忽然,他身后那些堆放的木箱子中传来了咚咚动静。
中年汉子侧耳听了一下后,像是没听到一般,从腰间扯下了酒壶,灌了一口后,长鞭一挥,拉车的两匹马吃痛之后,开始撒欢狂奔。
中年汉子身子随着马车不停摇晃,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中,透着几分邪恶。
城北大概十几里路的地方,有一座土地庙。
这土地庙早年间香火还挺不错的,这几年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行了,香火是愈来愈少。半年前,土地庙里唯一一位庙祝雨夜摔了一跤过世之后,这土地庙就荒废了。如今,庙内已是杂草丛生,屋舍倒漏,不成了样子,就连那土地公公的泥像,都破损了不少地方。
忽然,庙外传来了嗒嗒声响,还有车轮碾过路面石子的声音。不到片刻,便有人‘吁’了一声,而后,一辆拉满了货的马车,就停在了庙前。
中年男人摘下车头上挂着的油灯,瞥了一眼旁边那只剩下半扇门还立着的土地庙后,转身下了车走到后面那些箱子旁。
大概是听到了他下车的声音,亦或者是感觉到了他手中拎着的那盏油灯散开的光亮,马车上那四五个木箱子里的其中一个木箱突然晃动起来,还有砰砰声响传出。
中年男人盯着那个箱子看了一会后,将油灯放到了一旁,而后抬手在那箱子中用力一拍。
砰地一声闷响。
那箱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中年男人见状,旋即伸手解开了箱子上扣着的铁扣,然后掀开了箱盖。
昏黄的油灯光芒洒进木箱,沈牧之一头大汗,脸色通红地蜷缩在里面。见到木箱被打开,他迫不及待就要出来,不料,双手扶着箱子刚要起身,一道刀光却突然乍亮在眼前。
沈牧之惊诧无比地抬头,头顶上那个中年汉子原本还算和善的脸上,如今却只剩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