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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久越一看她要坐起来,伸手想帮忙,又黯然停住了,思忖一下,赶紧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杯白开水。
沈琳溪实在不想领他的情,但又无法拒绝人家的好意,只好淡淡地摇头:“我不渴,请你帮把晓辉哥哥找来。”
张久越尴尬地端着那杯水,面如死灰。
沈琳溪瞥了他一眼,便翻身下床。
张久越一看她要往外走,赶紧叫住:“那位叶队长已经不在了。”
沈琳溪浑身一震,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张久越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他已经走了。”
沈琳溪惊魂稍定:“他去哪了?”
“他带着他的人去找咱们的东西了,还有大使馆的那辆车。”
沈琳溪一副怅然若失:“他受了那么多的罪,还没有好好歇一下,怎么可以再奔波呢?”
“他要是不带队,谁能找到你们丢弃的东西呢?”
沈琳溪慢慢坐在床上,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那些不得不放弃的行李和器材不能说不重要,但心上人为了那些东西,不惜身体在透支的情况下去寻找,无法不让她感慨万千。心里就算因为妈妈而产生的一点怨气,也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了。
张久越默默注视着她,她的表情完全出卖了心理活动。
“溪溪?”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一句实话!”
沈琳溪白了他一眼:“本姑娘敢作敢当,没啥可藏着掖着的。”
张久越迟疑一下,终于鼓起勇气:“你来非洲的目的是不是为了他?”
沈琳溪秀眉一动,迅速做出反应:“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听这里的战士说,你的妈妈曾经来过这里,并跟叶队长的关系很亲密。而那位外国女医生还说她是叶队长的前女友,”
沈琳溪长吁一口气:“我来非洲当然是以事业为主,也不排除为个人的私事搭个便车。晓辉哥哥跟我和妈妈有很深的渊源。不过,这里的人都误会了。我妈妈虽然离婚了,可已经有了深爱的男人。她比晓辉哥哥大了整整十二岁,怎么能在一起?”
张久越顺势追问:“难道你想跟他在一起?”
沈琳溪的脸颊有些发烧,却动情地表示:“在过去的几天里,我和他休戚与共,命运相连。如今,我俩已经无法割舍了。”
张久越木然没有表情,半晌无语。
沈琳溪于心不忍:“小张,自从出国以来,这一路上你处处照顾我。在遭遇武装分子打劫时,你为了护着我而遭受他们的毒打。我并不是冷血动物。可我心里实在有人了,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对不起。”
张久越纠结了良久,嘴里终于吐出几个字——“祝福你们!”
沈琳溪的精力有所恢复,觉得应该联系一下妈妈了。可是,她的手机被武装分子搜走了,只能求助别人的通讯工具。
“小张,能帮我借一部手机吗?”
张久越闷头回一句:“你跟女兵借吧。我现在就去找她们。”
沈琳溪知道他没有颜面面对自己了,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婉蓉此时正舒适地躺在那张为她准备的床上,一扫一路旅途的疲劳。
邢洪铭已经获悉了她所有的遭遇,在心疼的同时,对远在欧洲的姚光辉充满了无比感激之情。
“蓉蓉?”
“嗯?”
“休息好了吗?”
“嗯,这张床真好,被窝里还散发着香味呢,比我在F国住的酒店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