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态都不怎么轻松。
看来他们还得挑一阵,我们就站着等。
夏洛特公主终于选好了材料,几个人从小径上走了回来。在夏洛特踏上水榭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她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
和我想的不一样,她并没有问其他人为什么没来,而是让侍女把装着各种材料的篮子也放在石桌上,准备插花。
“各位,难得今天的花这么漂亮。”夏洛特公主站到石桌旁边:“不如大家一起将这瓶花完成,花园里所有的花任由各位选择。”
“当然好!”勒图王子抢先说:“请夏洛特公主先插第一枝。”
夏洛特公主一笑,侍女已经将几盆颜色各异的花放在桌上。
“先说好,不管你们用什么花、怎么插。”夏洛特公主先往花盆里放了几根形态各异的枝条草叶,花还未插一朵,却已经把花瓶装点得古朴自然:“都要说出寓意来,不然就算输。或输或赢,我自有相应的赏罚。”
“每次插花,我都有个小习惯,第一枝放下去的必是这种单色花。”夏洛特公主拿起一把金色剪刀,选了一支白茎红瓣细芯的花修剪一下插进瓶中:“好了,里贝拉王子,到你了。”
“遵命!遵命……”里贝拉王子接着剪刀,这才发现应该在身边的幕僚不见了:“我想去花园里找找合适的材料!”
“请便。”
里贝拉王子拿着剪刀在花园里上蹿下跳,东跑跑、西跑跑,终于在所有人都快失去耐心之前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水榭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有点紧张:“我回来晚了吗?”
“没有,请开始吧!”
为什么夏洛特公主对这个白痴的态度这么好呢?
“这个……不好!这个……也不好!”里贝拉王子把怀里的花草堆放到桌子上,一朵朵一根根的来选:“这个……这个……不好!不好!”
“啊!就是这个!”里贝拉王子大叫一声:“好了!”
一枝低矮、肥厚、形状奇怪的草被里贝拉王子插在花瓶里……本来夏洛特公主那枝花的花茎细长、花瓣挺拔,而且并未全部开放,整枝花还有一种一枝独秀的意境,接着插的话,不论是主干还是旁支,都必须注意两者之间的空间填补、颜色的差异,以及风格上的统一。
现在却给这笨蛋插上这一枝几乎是“趴”在花瓶边的阔叶草,所有意境啊、风格啊,全给破坏光了……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般人绝对插不出这么难看的东西来……白痴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他苦练了多少年!
“里贝拉王子。”夏洛特公主居然不动声色的问他:“请向大家解释,你为什么这样插呢?有什么寓意?”
“这个……这个……”里贝拉王子头上冒汗,很艰难的开口:“不是说……鲜花需要……要绿叶衬……衬托吗!夏洛特公主的插花寓意深远,敝人哪敢争锋?只愿做这花下绿草,永远衬托夏洛特公主的仁慈与美丽!”
我从来不知道,强忍着不笑是这么辛苦。不听他的话还没感觉,听着他的话,再看看那片阔叶草,他们俩还真像!
“一瓶插花,不用如此在意。”夏洛特公主转头对勒图王子说:“轮到你。”
“遵命,吾神。”勒图王子拿起剪刀:“我想多插几枝。”
“请便。”
就着里贝拉王子刚刚放到桌上的一大堆材料,勒图王子从中拿起合适的或剪或修,按自己的意图插在花瓶之中,第一枝花一插,就让里贝拉王子的阔叶草下到瓶底做了垫子。
在他插第五枝时,我就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他的每一枝花看似随意插下,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看来他练这个已不是一天两天。
接下来的事就更让我惊讶,勒图王子对花瓶里释放了一个冰冻术,让所有花草的瓶中部分全部凝结在一起,接着拿起一些枝叶装饰起来。
可勒图王子插下的花多半还不是在最理想的位置上啊!这么早就将下面固定……一会又怎样调整呢?
只见他单手握住一朵花的花茎,微一用力,花茎上就冒出丝丝白烟,在我惊讶的眼神中,这根花茎已经被他用魔法做成自己需要的形状!
他围着石桌走了一圈,双手不停,修修剪剪中,一瓶依红叠翠的插花已经完成,瓶中两枝主花一左一右,在各种装点衬托下相映成趣……
不但是这两枝主花,就连装点其间的一根小草都是那么完美而不可更动。整瓶插花的风格形态已经固定,没有留下一丝可以让后来人插上哪怕是一根针的余地。
可可可……菲谢特还没插呢!
勒图王子放下剪刀:“完成!”
“请勒图王子解释。”夏洛特公主仍然不置可否。
“是的,吾神。”勒图王子指着插花用的花瓶:“此瓶硕大而口阔,如果仅有一枝主花未免显得单薄,再加上一枝主花的话才可相得益彰,在风格上更趋于完美。”
我我我……决定冒险!
“对不起!”我举手说道:“夏洛特公主,我可以说话吗?”
“当然。”夏洛特公主看我一眼:“在场的人都可以说话。”
“勒图王子。”我说:“你用两枝主花,难道不怕主次不分吗?那枝主花可是夏洛特公主插下的!你怎么好和夏洛特公主的花插得一般高?”
我已经豁出去了,能栽赃就栽赃,能扣帽子就扣帽子……可气的是菲谢特这家伙却在一边非常悠闲的站着,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
“科恩总督,主次之分不仅只在高低。”勒图王子说:“更重要的是颜色上的主次,这整瓶插花的颜色搭配都以突出第一枝花为宗旨,更何况……我这第二枝主花还要比第一枝主花矮上半分呢!”
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我心中不免有些颓然。
“看来科恩总督倒有插花的经验。”勒图王子趁火打劫:“不如你接着来?”
“我可以吗?”我望向夏洛特公主:“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夏洛特公主微微点头。
一丝笑容浮上我的脸,嘿嘿……这正合我意!别看我不懂插花,搞破坏我可是一流!
“请大家等我一下!”我连剪刀都不拿就跑进花园,寻找我所需要的花。
这棵……小了!
这棵……太小了!
这棵……还是小了!
终于,我在花园一角找到了我所需要的材料,欢呼一声将它连根拔起。
我转回水榭时,除了夏洛特公主,其他的人全部脸色发白。
“等一下!”看我作势要插,勒图王子首先发难:“科恩总督,你要干什么?”
“插花呀!”我把扛在左肩的“花”换到右肩:“夏洛特公主允许的!”
“可这是花吗?这是花吗?”他指着我肩上的庞然大物:“这明明就是棵树!”
“夏洛特公主说过,花园里的材料任由我们挑选!”我大声反驳:“更何况这的确是一枝花,只不过它长得比较像一棵树而已……这不是它的错,更不是我的错!”
“好!就算这是花!”勒图王子不在花与树的问题上和我纠缠:“可你这样一插下去,插花带花瓶都会给你弄坏的!”
“不会啦……”我笑着说:“让我试试嘛!我还没插,你怎么知道花瓶会坏?”
“如果花瓶坏了,我看你赔不起!”
“怎么会呢?我会很小心的。”我说:“就算是花瓶坏了,那也属意外!”
我就是要插!就是要插坏花瓶!不这样的话,菲谢特是躲不过这一关。
“科恩总督。”正在两边争执不休的时候,夏洛特公主说话了:“勒图王子,你们不用争了。”
“科恩总督手上拿的确实是花,而这个花瓶,它既然是用来插花的,有损坏也并不奇怪。”夏洛特公主的话让所有人吃惊:“但是,科恩总督,在明知会有损坏的情况下,是否该让菲谢特王子先插呢?”
夏洛特公主都这样说了,我再胡闹下去也没意思。
我看着菲谢特,用眼神告诉他:“兄弟,这次我可真的帮不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