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莉莉丝抿着嘴唇：“你应该就是那种后者所属的游侠吧。彻底的隐士。”

    大巫师抬起眼皮笑了笑：“是的。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中年人望着黑脸的骑士，即便看不到。她依旧能猜测出黑暗骑士的脸色很不好看：“骑士先生，你听我继续讲述。”

    “……好。我想看看你是如何诋毁骑士精神的。”

    “我属于那种彻底隐士的游侠。骑在马上背着剑，渴了从腰间拿出酒壶饮上一口。马儿走到哪里我就去那里。我完全是随着命运的指引四处游荡。不过，这么说又有违我身为骑士的精神。我用自己所编写的鸡汤去换取村民的食物以及酒水。然后装模作样的继续朝下一个村子荡悠去。那段时间是很平和的生活。平和到我几乎忘记自己是在一个纷乱的国家中。我的骑士精神也在那个时候彻底的消失不见了。我成为了游侠中彻底的混子。我不敢拔剑，不敢帮助村民，不敢将长剑横亘在敌人脖颈处。我害怕看到血，那些鲜红的血液令我晕眩。直到我的马儿走到一个无名的村庄。那个村庄看起来很是萧条，大街上到处都是诡异的风滚草。胖老头以及那些无所谓的年轻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太诡异了，那是我的第一感觉。我知道哪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我不敢问询。终于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拦住了我的马儿。马儿嘶鸣着跳起来，我差点从马背上跌落。”大巫师说到这里可以停顿一下，然后伸出手朝着莉莉丝。

    莉莉丝很是乖巧的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羊皮囊递过去，大巫师喝了一口喘口气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个小女孩哭着说，你是不是大侠呢，是大侠的话帮帮我们吧。求求你了大侠。面对她的求救，我不知怎么回答。因为她将我的答案也抢夺回答了。我是游侠，应该也是大侠的一类吧。我点了点头，问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村庄看起来怎么这么寂静。那些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年轻人以及老头都不说话呢。小女孩哭了，她祈求我下马。我跳下马背随着她的指引去往了几个最近的晒太阳的人群前。他们依旧微笑的望着我不言语。他们的眼神对于我的到来也没什么震惊，依旧温和的可怕。脸上的弧度似乎也都是很诡异。小女孩摇摇头，指了指那些人的后背。我好奇的走过去，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你们猜猜，我看了什么？”大巫师说到这里刻意卖起了关子。

    黑暗骑士面无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莉莉丝戳了戳下巴：“莫非那些人只是在逗你玩儿？”

    “错了。”大巫师叹口气：“那些人的后背是空的。他们早都死了。我在他们后背只看到了一些塞进胸口的茅草以及其他不知名的药物。那些药物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原来所谓的诡异感觉就是从那种味道上所蔓延出来的幻想。小女孩哭了。我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办。转悠了所有在门口晒太阳的人群，他们的后背全部被掏空了，早已死去。我问那个小女孩这是怎么回事儿，她说这里从上一个月流窜了一小部分的骑士。那些骑士不是骑士，只是穿着盔甲的恶魔。他们将村子里的财务抢夺一空。随后再根据自己喜好来杀人。他们说要让这座村子变成一座玩偶之城。我听后震惊了。骑士精神啊，就这样被那些人践踏了。可是我当时不是那样想的，我觉得那也是人对于骑士精神的一种理解。即便作恶也是在践行骑士精神。”

    “我说自己帮不了他们。准备离开。结果大队的骑士出现在村口，准备从村子里抓一些村民继续制作玩偶。很不幸的，我与小女孩都被抓了。我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自己麻木了。那个小女孩死了，在我之前被制成了玩偶。而我也在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我被推上屠宰案板，那些锋利的剔骨刀在我眼前晃了又晃，我的后背被人挖掉了一小块，我痛得大叫起来。那一刻我产生了杀意。你们肯定觉得我很自私吧。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生死而起了杀意。那个时候，一个绵长的悠远声音宛若一首歌在我耳边响起。我迷茫着念起了那首歌的歌词，在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我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闭上眼睛默默念着，睁开眼的那一刻，围在我周围的那些骑士全部化作黑水。只剩下一张还未完全消融的人皮。我吐了起来。而我在那一刻也明白了自己即便作为游侠也无济于事。随着声音的指引我来到了黑暗森林做起了大巫师，去研习各种简单或者复杂的黑魔法。整个事情就是如此。这就是我的故事。”大巫师说完，将羊皮囊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

    “……”骑士与莉莉丝都无话可说。原以为所谓的故事是一段传奇结果讲述了一个乌龟的龟缩之旅。大巫师的善人形象在他们眼中瞬间一落千丈。莉莉丝说真的是打心眼里鄙视他。而骑士更想使用自己的长剑将这个大巫师大卸八块，才解恨。

    “我所研习的黑魔法是一次巫术改革。只是目前仍然处于试验阶段。等到某个机会，淡绿色气体可以识别人心的本质从而对恶人进行摧毁的时候也就是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了。我主人说那种黑魔法是不存在的。可是我要尝试一番。”中年人说完站起身喝了一瓶淡绿色气体缓和自己的心情。不过他也顺势住了口，似乎说出了什么秘密。他扫视着两人，莉莉丝与黑暗骑士都盯着他。

    “请问，你的主人是谁呢？”

    “……啊哈哈，有嘛？你们听错了吧。如果非要说我的主人的话，那就只能是我的本心了。这些年来，除了我主人之外，你们是第一个倾听我故事的人类。哎呀，似乎又说漏嘴了。”

    莉莉丝撇撇嘴：“所以说，你的主人……嘛，不是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