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他那边的别墅里。
所以算起来,她已经很多年没上去过三楼。
琴房,书房,健身室。
每一个地方纤尘不染,顾西掂着脚尖在书柜上想要抽取那些她曾经和暮庭一起看过的外国小说,一道力量倏然从后将她扯离。
“谁准你上来的!”
冷如霜不善而防备的说话语气,让顾西抬起头。
她手里端着水,水中泡着抹布,从前十指丹蔻,雍容华贵的妇人,如今却将双手皱巴巴的泡在水里。
这里,仿佛都是她一个人打扫的?
顾西有些意外,却又似乎情理之中。
冷如霜极疼她的儿子,疼到什么样的一种程度?
大约是恨不能儿子结婚以后,她也必须要跟在一起生活的那种。
顾西有时候会觉着,或许她那么恨自己,恰恰是因为是她分走了叶暮庭的注意力吧。
这么想着,当日她在周年庆上那么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顾西给她退开一条道,到底是打了招呼:“夫人好。”
冷如霜一盆水泼上来——
幸好顾西早有防备,迅速的闪到边上。
她拧了拧眉,“也许你不想见到我,既然这样,那我先下去了。”
“顾西。”
冷如霜忽然呵呵笑,笑声让人听着感觉并不太正常,有些发渗。
顾西不由的靠了过去,她抓住她的手臂,看向那张始终半垂的面容,从前的精致不见半分,有的只是萎黄,细纹交错。
顾西滞了滞,“你……怎么了?”
周年庆上她虽然狂躁,却不似今日这般病态。
这个样子,让顾西看着,仿佛这几个月,她在叶家经历了什么异常苦痛的事儿。
她的眸子涣散,却又在下一秒,指甲挠过顾西白皙的锁骨窝,瞬间起了几条红痕!
倒不是有多疼,但是顾西看着她,就是觉着怪异。
于是紧紧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冷凝的语调:“你病了?还是叶伯良又怎么你们了?”
不是顾西多想。
叶伯良为了财富权势,能够害叶暮庭,自然也能够害其他人。
她倒不是心疼这样的冷如霜。
说起来,如果她现在过的不如意,也算是种报应!
可如果事情跟叶伯良当真有关,顾西是做不到视而不见的。
冷如霜笑的张狂,却又声音细小的凑近顾西,“我告诉你个小秘密。”
顾西看着她……
然后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告诉你,我疯了。”
顾西更加严肃的看着她。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疯了的?她的话似乎没说完,顾西不插声,安静的看着她。
然后她又嘘了声,“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跟你说了这个话哦,包括叶暮雅。”
“为什么?”
冷如霜又是一阵嘿嘿笑,眼角的细纹堆在一起,“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
然后她非常神秘的整个身子都贴过来。
“我跟你讲,那具被焚烧的尸体,不是我儿子的……那天我在叶伯良书房,偷偷听见……”
“妈!”
冷如霜的话刚说到关键处,房门突然被叶暮雅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