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也坠机!”
洛竹狂笑,身子犹如冲天炮弹射而起,剑光呼啸疾奔,一闪即没,一柄白色长剑从那血影胸前一穿而过。怕他不死,剑光回拖,犹如一针,一阵疾速来回穿梭,就似穿针引线,将那血影上半身穿得血花朵朵。
“再跑啊!再放嘲讽大招啊!”
洛竹招回小白剑,将其一幻,幻作三尺长短,提在手中,拍打着欢快的拍子,一步一步靠近。如水月光之下,满地落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待得近前时,他已将这血影看清,哪是什么妖魔,分明就是一个人。这人浑身上下的血雾如烟而散,显出其样貌,竟是个面白似玉的年轻人。他紧闭着眼睛,一时之间,竟还未尽死,胸膛犹在起伏。
“你,你也胜之不武!”
洛竹笑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你杀人盈野,该有此报!”
那人缓缓的抬起眼,嘴角微歪,冷冷说道:“杀人!天下,谁不杀人。天发杀机,横尸百万,地发杀机,飘血流橹!你们这些道修中人,杀的人,不比我们少。就见不得你们,惺惺作态,就是喜欢,吹,吹棒……。”
洛竹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笑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你大爷,当我三岁小孩吗!”洛竹心中突生不祥,不进反而疾退。刹时间,从那人身上飞出一道符,白光一闪,洛竹身形竟然一滞,略微慢得一瞬。
“定身符!”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起死吧!”那人一阵狂笑,身形越涨越大,就似一个皮球,眼瞅得即将爆开。
厚德载物剑!
血蔷薇!
洛竹的厚德载物剑还没有展开,月中却飞来一朵血蔷薇,幽幽一旋,一朵花瓣飞出,绕着那人的脖子一抹,头飞了,而他的身形则一阵疾速回缩,眨眼之间,缩成一团干巴巴的皱皮。
天上初月刚升,星辰眨着眼睛,满目俱是寂寥。星月之下,站着一个身着黑底赤边浮云袍的女子,她微低着头,似乎是在打量着身下。血蔷薇越升越高,拉扯着那人头,飞向了天边之月。
“别跑,我的灵石!”
“哼!”
白光疾窜追着人头而去,血蔷薇微微一荡,荡得白光一歪。
“别走!”
洛竹掏出神行符,正准备再拍上一张,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那黑袍女子。此时,那朵血蔷薇已经回到了她的左肩,人头则滚到了草丛里,压死蚂蚁三只。
“没见过,你,这样的,剑修!”她一顿一顿的说着,平静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味道,很好听,但却又远又近,让辩不分明。
洛竹用剑挑着那人头,笑道:“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抢生意的!”
“谁,抢你,生意?我救了,你一命,你怎么,不感恩!”她歪过头,月光映着她的下半张脸,那是一片净面的雪,就连那嘴唇,也只淡淡的着了些浅红。
“你,救我!”
洛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哈哈大笑道:“他最后那自爆,根本就伤不了我,没看见我正准备飞剑吗?”
“吹,吹牛!”
“你是个小结巴吗?”洛竹擒着剑,奇问。然后微眯着眼,把她上下仔细打量,一阵风吹来,黑袍飘飞,勾勒出她的身段,细腰柔软,双峰玲珑有致,最是那一双长到极致的腿,妙不可言。他摇头晃脑的啧啧而叹:“唉,真可惜,可惜……”
“你,你,你……”
她转过头,像是在看他,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平稳,可左肩那朵血蔷薇,已经飞了起来,幽幽的绽着光。
“君子动口,不动手!”
洛竹一声大喝,身子一阵暴退,退到了三十丈外,五行神剑尽数飞出,绕着他上下翻飞。暗擒了雷符在手,心中丝毫也不敢大意,这女子的修为高深,那血蔷薇诡异之极,锋锐无比。有些暗恼,祸从口出,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你……”
她仍然站在远处望向他,静止的像一幅画。唯有那蔷薇花,绕着她,转来转去,似乎转累了,悠悠一旋,落在她的肩头。仿佛是为了证明她不是结巴,她憋了很久,然后疾疾的说:“你不会飞!”
话音方落,从那黑袍里,伸出一支比月更洁,皓腕胜玉的手,轻轻一摆,她的身形,就已经远在天边。
来无踪,去无影,如鬼似魅。仿佛她来,就是为了告诉他,她很好奇,他不会飞。
“会飞了不起吗?老子专杀会飞的!”
洛竹朝着天上大吼,老子一个辟谷期的剑修,你叫我如何飞!他大爷的,赶紧赚灵石,五年之内,一定要筑基。不然,不仅小命难保,又得受多少白眼啊!
“嗷!”
虎鹰坨坨翻山越岭,总算是追到了自家主人,开心不己,仰天长啸。可是它的主人,在那啸声中却耷拉着脑袋,好像有些垂头丧气。
半晌,洛竹挑着那人头,跨上了虎鹰,笑道:“好在,三十颗灵石,到手了!哦,不对。还得还债!”
“驾!”
虎鹰掠过树梢飞走,一路飞,经过那秦容之时,洛竹扔下了人头,叫道:“任务完成!”
秦容大呼:“前,前辈,为何不下来稍歇再走!”
“罢了罢了!”洛竹摇着手,此身不自由,哪能任逍遥。
虎鹰飞过城池上空,划月而过,惹得城中居民指点惊呼,更有人纵声大叫:“公子,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听得这话,虎鹰背上的某人身子一颤,摧促着虎鹰飞得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