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醒过来,病床上的沈司珩神色苍白得吓人。
宋陵澄捏着那枚玉佩,心慌地盯着沈司珩,有些不知所措。
秦少迁忙着出去请楚太师了。楚太师是夜珩的师父,又是个怪人,那天说话模棱两可的看着许多事都是了然于心的,应能帮上些忙。
好在他和宋陵澄大婚,楚老头和宋陵澄老朋友一场,不顾舟车劳顿,非得坚持亲自过来祝贺。
秦少迁一出去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宋陵澄除了心慌还是心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掌下意识地扣住了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着,担心地看着他。
楚太师很快被请了进来,宋陵澄赶紧站起身,人急得都快哭了出来了:“楚老头,你快点来看看啊,他到底怎么了?”
秦少迁也着急,催着他:“您老倒是快点去看看啊,你不是说他回不来了吗,怎么又凭空冒出来了?”
楚太师动作始终不慌不忙的,长长一声叹气:“急有什么用,早一点收尸晚一点收尸有什么不一样?”
宋陵澄一怔,下意识看向楚老头。
楚老头已经在床榻前坐了下来,执起他的手腕给他号脉,一边号一边摇头。
宋陵澄只觉得心慌乱得难受,手中握着的玉佩也把掌心硌得生疼,手掌不自觉地摊开,原本莹润好看的白玉佩已经被上面一道道裂痕给分得面目全非,宋陵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握得太用力了,那块玉佩在慢慢地沿着那些裂痕碎裂开来,惊得宋陵澄陡的又紧紧握住了手,任由玉石上冷硬的边角硌着掌心细嫩的肌肤。
“不听老人言,连命都不要了。”楚老头摇着头,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窝中,一边放一边缓声道,“救不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
宋陵澄怔住,无意识地盯着沈司珩苍白得过分的脸。
“宋陵澄,我这段时间是真的被各种噩梦逼怕了,我希望你有什么心事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我不想我们以后再因什么误会发生点什么,我已经没办法再重来一遍了你知道吗?”
“宋陵澄,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其他人怎么样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宋陵澄,其实我想起来和没想起来都一样,区别只在于,我知道你是小八,我要找的只是小八,这就够了。”
……
某些画面一点一滴地挤入脑海中,宋陵澄下意识扶住头,脸色随着渐渐复苏的记忆越发苍白,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的异样吓到了秦少迁,赶紧上前来。
宋陵澄只是怔怔地站着,怔怔地盯着床榻上那张俊颜,她突然记得,她做了一个梦,她差点就回来了,他告诉她,他要来找的人是楚妤,她因为这个梦,那段时间以来对他都有些耿耿于怀,哪怕他让她有什么话有什么事直接和他说,别以那样的态度对他,那一段时间以来,她还是心存芥蒂,甚至有些疏远了他,然后她生孩子,三个小包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在产房陪着她,连孩子出生了大家都去看孩子,就他一个人守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轻吻着她,因为他知道,刚生完孩子的她需要他……
宋陵澄视线越发地模糊,想起的越多,脸色越苍白,眼泪也流得越凶残,她甚至是有些无赖地指着楚老头,哽咽着对他撂狠话:“楚老头,你救不了他,我一日照三餐去你面前哭给你看。”
楚老头捋着白须:“你一日照六顿饭过来哭也没用,这种遭天谴的事他一个人玩儿就好,别拖老头子下水。”
沈司珩的手突然动了动,很虚弱,但却是真真切切动了,软软地压着楚老头的手,嗓音也很虚弱:“楚老头,她本来就笨,不经吓,你就别在这里瞎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