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南山脚下,放置了几个大铁笼子,每个里面都装着一只无比凶猛的野兽——老虎,狮子,狼……
这些,是胜利者的奖赏。
皇上有十七个儿子,有几个年岁太小,留在了皇宫,再加上重臣之子,参加狩猎的有近四十人。
每人箭上都有标记,射中的猎物有专门的随从去捡,最后按数量和猎物体型大小分出胜负。
男子狩猎,女子赛马。
赵国重武,名门望族的女儿,基本上都会骑马。
这边,男子已经准备好,策马扬鞭进入南山山体,里面没有杀伤力特别大的野兽,最大型的兽,不过是鹿。
另一边空旷的平地上。
异姓王侯的女儿还有一些重臣的贵女闺秀都聚集在此。皇后上官倾城坐着,其余的人都站着。
卫子衿站在南宫婉玉身后,她的脚还在隐隐作疼。昨夜,卫连祁把她送回去后,为她叫了太医,还亲自给她涂了药。
“子衿,你的脚伤怎么样了?”南宫婉玉贴心问道。
卫子衿将她恨进了骨子里,看到她又伪装成这样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她心里燃起一团火,想把南宫婉玉的脸皮撕下来。
她极尽隐忍,咬牙道:“已经无碍,劳烦舅母挂念。”
一只手落在卫子衿的肩膀上,南宫婉玉的脸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卫子衿,昨夜之事,你最好给本妃一个交代,不然……”
“啪……”一鞭子甩过来,发出一声脆响。
南宫婉玉和卫子衿两人同时侧首望去,只见卫长敏手里拿着一把火红的鞭子,身后的宫女还牵着一匹枣红的马。
她走到南宫婉玉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恶狠狠地看着卫子衿,朝南宫婉玉道:“姨母,你别跟她那么亲近,一定要小心这个贱狐狸,省得那天被她勾走了男人。”
南宫婉玉是上官倾城的表妹,卫长敏从小就唤她姨母,与她也算亲近。
卫长敏的话戳到了南宫婉玉的痛处,她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姨母的乖乖,你心地那么善良,怎么这张嘴就是不会饶人呢?!
子衿也算是你妹妹,别这样对她。”她轻拍着卫长敏的手,安抚她。
“哼!”卫长敏一想到昨夜在苏若卿那里受到的屈辱,浑身的怒火都烧了起来,“她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被抱来的野种,哪里有资格和本公主称作姐妹,她就是个低贱的下作胚子,不知道给若卿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若卿哥哥那样护着她……”
听着那些侮辱的话,卫子衿只觉得刺耳,但不会心痛。除去卫连祁,旁人伤不到她。
看到玲香将她的马牵了过来,卫子衿朝她走去。
卫长敏骂得正起劲,卫子衿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她重重地挥出去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这不光让她自己闪得胳膊疼,还觉得异常挫败。
那股火,烧得越来越旺,气得她心肝都要裂开了,她迈步就要去追卫子衿,却被南宫婉玉抓住了手腕,朝她摇了摇头,“长敏,别冲动。”
接着,上官倾城的声音响起,“今日赛马,头胜者,本宫会奖赏一套金丝羽衣,还有一套金钗。”
旁边的站着两个宫女,手里捧着两个漆红木板,上面金光闪闪的,极其绚目。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良久,才发出一声惊叹,“好美!”
“各位小姐、夫人,还有公主,只要你们得到头胜,就可获得奖赏。”主持局面的女官开口道,“请各位准备,比赛开即将开始。”
本来卫子衿是不想凑这种热闹的,但她年岁符合条件,身份又符合条件,若执意不去,怕是会惹人非议,让卫连祁难堪。
她便只得忍着脚疼来参加了。
卫长敏死死地盯着卫子衿,仿佛要在她身上盯两个窟窿。不着急,一会有她受的,卫长敏嘴角勾起冷笑,敢抢她的若卿哥哥,就要有守的住的本事,万一不小心死了,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苏若卿是个克妻之人。
只有她卫长敏不嫌弃他,一心一意地想和他在一起。
铜铃被摇响,鞭声随之响起,马儿瞬间飞奔着往前跑。
这条路刚好是圆形的,走过一圈后,还能回到起点,先到者,胜!
卫子衿并不在意输赢,所以并没有用尽全力,落后不少。
当她走到半路时,就意识到情况有异——突然多了好多陌生女子,她们佯装成比赛的人,混在其中。
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她们也敢这样做,说明……
卫长敏将马匹掉头,返回去把卫子衿拦住,与她对视,张扬起疯狂的笑意,“卫子衿,今日本公主就要了你这条下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