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疼,卫子衿还很虚弱,她根本就没有多余力气去反抗,她被她们粗鲁地对待着,显得她尤其地狼狈。
房门被打开,一股冰冷的凉意将她席卷,冷得她身子一哆嗦。像抬着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一样,她被她们带离了这个院子。
她的头无力地下垂,倒仰着,极其不舒服,喉咙如同被人掐着,让她喘不过来气。原本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被憋得通红。
有些认命地合上双眼,她不怪她们这样对待她,而是埋怨自己,总是把无辜的苏若卿牵扯进来,还连累他为她受苦。
“放肆!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她的!”一道男声骤然响起,带着几分轻微的颤抖。
那几个女人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手劲蓦地一松,卫子衿就直接被摔在了地上,本就酸疼的身体,差点就散了架,尖锐的痛瞬间遍布全身,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苏若卿被人搀扶着过来,身上披着一件墨蓝色大氅,还是被照顾他奴婢强行披上的,他着急的连鞋都没穿,赤着脚踩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苏若卿怒红了眼,喘息声都变得无比粗重,清秀俊朗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他用力挥手,将那几个女人甩开。
他跪在地上,俯身将卫子衿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抬手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将卫子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不让她受到半点凉。
卫子衿这才看清他——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衫,上面很多地方被血迹染红,他满身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被利刃划的。
她的双眼像被什么东西刺到,猛地收缩,喉咙哽着堵着,她只能呆滞地望着他,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他忍着疼,不顾刚上好药的伤口撕裂开,有些吃力地将她抱起来。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轻微地发抖。
“子衿,对不起,对不起……”他低缓着声调,不断地向她道歉。
他没能实现向她许的诺言,是他不对,没照顾好她,让她受这种屈辱,也是他不对,所以说“对不起”。
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卫子衿的心脏,疼得让她无法喘息,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啊!
“不……不,不要再说了。”此刻,她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这样就听不到他低声下气的道歉声,看不到他脸上浓浓的愧疚和满身斑驳的伤。
她声音又粗又哑,每个字都是从心肺里吼出来的,“是不是他?是不是……舅舅伤的你?”
苏若卿没回答她的问题,“傻丫头,你还想不想见玲香?”
卫子衿抿唇,将脸转向朝他胸膛的一侧,眼泪像决堤一样,肆无忌惮地流,“我……想见她……”她抽泣着说道。
只是,她不知道——玲香是不是还活着……
“好。”他闷闷地应她,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那我送你回义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