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75年,正值华夏唐末,藩镇割据多年,奸臣当道,朝政腐败,国事日非。
寒冬腊月的一天,在濮州长垣的官道上,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手执棍棒刀枪,围住十几个冻得瑟瑟发抖的私盐贩子,不住地谩骂拷打。领头的那个獐头鼠目,是长垣县尉项经,紧挨他的那个黑脸髭须,是副手纪忠。
项经多年来仗着有县令汪庚才庇护纵容,一向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这不,前阵子汪庚才接到州长谢昂的手令,要他在一个月内将辖区内私盐贩子全部抓获归案,该关的关,该罚的罚。一时间,长垣私盐贩子有家不敢回,到处东躲西藏。
这里简要解释一下,当时关东出现大旱,蝗灾肆虐,百姓困苦不堪,饿殍遍地。官吏强行征收赋税,强制徭役,垄断食盐买卖,致使百姓衣食无着,走投无路。而那个登基不久的唐僖宗李儇视国政如儿戏,把宰相等正规官员丢在一边,自己整天在后宫和太监宫女玩游戏。
只要这些人能哄得他高兴,李儇打起赏来那是绝对的不抠门,没钱就从国库里拿,出手比他老子还大方。朝中事无大小,一概交给大太监田令孜去办,千万别去烦着他。僖宗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这个人比较好赌,他倒不去打麻将、推牌九,而是喜欢赌鹅,没事就去找他那几个兄弟赌,一头鹅赌注动辄高达五十万钱,古人常用万贯家财来形容一个人的豪富,一贯等于一千文,这样的家产放到僖宗手里,也就能买回几只大鹅。
再有就是下围棋,打马球,据说他围棋下得非常好,别人都赢不了他,估计也没人敢赢。他对打马球不仅十分迷恋,而且技艺高超,他曾经很自负地对身边的优伶石野猪说:“朕若应击球进士,必为状元。””石野猪回答说:“若遇尧、舜作礼部侍郎,恐陛下不免驳放。”意思是若是遇到尧舜这样的贤君做礼部侍郎主考的话,恐怕陛下会被责难而落选呢!”僖宗听到如此巧妙的回答,也只是笑笑而已。
“纪县尉,求求你放过我们,家里妻儿老小还等着我们回去,她们好几天没有吃到饭了。求求你不要把我们捉到县衙里,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贩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衣衫褴褛,语声凄凉,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令人感到阵阵震颤。
随着老者的哀求声,其它小贩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恳求衙役们放他们一马。项经一脸狰狞,眯着鼠眼吆喝着:“刁民们听着,你们不遵大唐律法,私自贩盐,逃避缉拿,今儿个决不宽恕你们!都识相点,跟我们到县衙去!”纪忠骑在马上,脸呈沉吟之色,内心是波翻浪涌。他出身贫寒人家,对百姓的悲惨遭遇是有切身体会的。
如今上峰差遣,要他一个月内捉拿长垣私盐贩子,这可难住他了。完全按上峰的命令做吧,百姓就会遭大难;不按上峰的命令做吧,自己的县尉副手肯定当不成,很可能蹲监狱,后任者肯定会继续捉拿盐贩子。
就在纪忠犹豫不决之时,项经己经指挥衙役们捉拿跪在地上的盐贩子了。哭声蔽野,直震天宇。项经是汪庚才的外甥,一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平日对纪忠也无理取闹,纪忠无奈,只好让他三分。
盐贩子们被个个绳捆索绑押解上路之时,在他们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约有七八个彪形大汉如风一样向衙役们席卷过来,转眼就将项经等衙役们拦在路中间。当头一条大汉,红马红袍,执一柄天狼大砍刀,虎目圆睁,威风凛凛。此人是附近王墙庄庄主,长垣有名的盐贩大王王仙芝。
王仙芝天生好膂力,平素爱使枪弄棒,好结交天下豪杰,打抱不平是他的生活原则。因社会动荡,百姓贫苦不堪,冻馁毙饿者时有发生。他自动集合乡民,筑居自保,抗捐拒税,官府拿他没有办法,一直视王墙庄为眼中钉、肉中剌,必欲除之而后快。因他从事贩盐,采取武装运作的方式,众多私盐贩子自动推举他为盐贩首领。
刚才,项经他们为非作歹,强行押解这批盐贩到县衙门,有庄客及时向他报告了这个消息,仙芝二话没说,到老槐树下牵了一匹枣红马,带了几个庄客追了上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呔,项经,你竟敢抓我的人,把他们放了!”仙芝怒声如雷,把衙役们吓了一大跳,纷纷停止了脚步。项经梗着脖子:“王仙芝,你三番五次和官府作对,汪老爷碍于乡里乡亲,多次宽容你等私自贩盐。今天我奉汪老爷之命,前来捕捉这些刁民,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
“项经,我再说一句,你放还是不放!”王仙芝一提马缰绳,把手中天狼大砍刀摆了几摆,一脸严霜。项经这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邪气,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从鞘子里呛啷啷拔出佩刀,声嘶力竭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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