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生挑眉,一双带笑的眼眸微微扬起:“怎么?怕了?”
“没、才没有呢。”宁楚楚言不由衷。
而对面的顾寒生也没有直接拆穿,只是盯着她那微微抖动着的手,宁楚楚连忙握住自己的手,呵呵一笑:“我我这是冻的。”
顾寒生:“”
现在虽然入秋,可还没怎么开始冷吧?而且宁楚楚穿得也不少啊。
宁楚楚也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呵呵一笑,简单帮顾寒生上完了药,便捧着药膏走了。
隔日,顾寒生不出门,宁楚楚便在屋里陪着他,在他面前晃荡着,将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还拿了被子出去晒。
顾寒生忍不住将视线从书本上挪开,落在院子里那抹忙碌的身影上,眼角微挑。
他不在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忙碌的?
以往都是下人在做这种事,每日按部就班,将他的东西拿去日常清理,他就算见到,也不会在意。可换成她做,好像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整理完床铺,会在他床头的花瓶里换上一枝她精心挑选的花,他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它,甚至连他床头什么时候多了个花瓶,他也不曾在意。
近日晚上夜寒天凉,她特意在椅子上加了一小片坐垫,他也是今日才注意到。
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默默地将自己的生活打点好了。
顾寒生顿时心里一暖,嘴角微微勾起。
而院子里的宁楚楚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只日常将被子晾在院子里,猛地一转头,才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嗯
好像是苏伯。
“苏伯。”宁楚楚唤了一声。
“嗯,寒生娘子。”苏伯只应了一声,又往屋子里瞧了瞧,“寒生在屋里么?”
“在。”宁楚楚指了指顾寒生的屋子,回头,见苏伯已经径直往屋里走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楚楚总觉得苏伯对她的态度总是比较冷淡,虽然会与她搭话,可眉眼之间透出的那股子生疏不言而喻。
不过,她跟苏伯没怎么来往,她倒也不怎么在意。
去灶房烧了水,泡了两杯茶出来,准备端进屋里,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苏伯长叹了一句:“是臣考虑不周!”
宁楚楚微微一顿,现在是在演什么戏码?
彼时顾寒生望了她一眼,苏伯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竟冷静了不少,坐到了椅上,问道:“寒生,额头上的伤势可好些了?”
顾寒生摆手笑道:“没什么大碍。”
宁楚楚只默默地将两杯茶放到桌上,便回头去花田查看花草的情况了。
因着过冬,宁楚楚要准备囤货了,这两日更是让农夫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花草一旦成熟必须收成,交给花房,然后翻完土又迅速种上另一批花上去。
花田里忙得不可开交。
宁楚楚过去的时候,田里正在收凤仙花,她也不闲着,挽起袖子便下田开干。
一个时辰之后,宁楚楚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可也不说一声苦累,抱着收割完的花草便进了花房,跟着那几个花房姑娘一同将凤仙花处理完了。
田阿牛不由得叹道:“这天下,恐怕没人像楚楚这样不辞辛苦了。”
就算是这起早贪黑的村里女人,怕也是受不了这苦处啊,不仅要会下田干农活,还要做生意,可几乎是把男人的活都给干完了。
边上一个农夫嘿嘿一笑道:“可惜你晚了一步,人家现在已经变成顾家娘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