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理她。
佳音这番病来势汹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渐渐好转,错过赵大夫和张婆的婚期,也是没法子。
婚介所不缺媒婆,由许媒婆替代佳音,将赵大夫和张婆的婚事热热闹闹的操办完,张婆不好出面,便让赵大夫包一份谢礼送给佳音。
这天,赵大夫趁王婆王富贵不在,又过来探望佳音,一并带来个人。
来人是张书林。
佳音去厨房端来两杯茶,又寻了两个凳子请他二人坐下,赵大夫给佳音号过脉借故出去。
佳音和秀秀所居住的狭小屋子,平时还不觉得什么,可以有个张书林翩翩儒雅地站在中间,便显得逼仄拘谨。
佳音不好意思地问:“怎想起到这里来看我?”
张书林微蹙眉头打量佳音略显憔悴的气色,一面答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你,去婚介所一问,才晓得你病了,如今觉得怎样?”
佳音笑道:“我已大好了,多谢你惦记着。”
张书林微微一笑:“你生一场病,竟学会和人客气,也不知这场病得的是好,还是不好。”
佳音扑哧笑道:“我也觉得怪不自在的,唉,在这蜗居憋了半月,突然有人来探望,令我受宠若惊之至,所以呆傻些也是自然。
“听赵大夫说你在王婆家颇吃了些苦头,病是累出来的,是真的么?”
“大概吧。”佳音自嘲:“一个丫环吃些苦头算什么,王婆至少没有将我卖到青楼去,还算幸运。”
张书林侧脸睇睨佳音,眸中光色明明暗暗闪烁不定,终于他一双手渐渐捏紧,神色却仍旧是温和的,缓缓道:“阿音,你在王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是愿意,我替你赎回卖身契,可好?”
佳音愣了一瞬:“你替我赎回卖身契?你一个教书先生,哪里来许多银子?”
“我教书,不过是消遣罢了,替你赎回卖身契的银两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那些,你只说愿不愿意。”
张书林的表情虽有点紧张,但他目光温柔而坚定,令佳音恍然明白点什么,又不愿深想明白,她下意识的逃避他的目光,嗫吁道:“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无功不受禄……”
“阿音……”
“我放不下秀秀,所以就算要走也要带上她,这事我心里自有打算,以后再说吧。”
张书林的眸光渐渐暗淡,他失望的看着她,良久,轻咳一声:“那你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让赵大夫转告一声,我会帮忙的。”
“嗯。”
又是一阵沉默,张书林终于站起身:“我走了。”
“好。”
送走赵大夫和张书林,佳音怏怏地回转,刚一掀开帘子,一个人影猛不丁的扑上来,抱住她:“心肝肉儿,可想死爷了!”
佳音大惊失色,两只手胡乱抓在那人脸上,只听“哎呀”,那人手一松,佳音趁势挣脱开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富贵,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不要脸,你跑我房里做什么,快滚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