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温有些尴尬,身子却被按住。如果宁温用上全力,顾翛也未必制得住他,只是他不曾忘了昨晚说过的话,自己已经答应做顾翛的娈侍,作为娈侍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不能违抗主人的意愿。
然而,顾翛像是能看透宁温的心事一般,他心中才有所想,顾翛便就松开了手。
“兄长不先用,为弟怎能先用……”外面,顾然絮絮叨叨的引经据典,扯了一大通有的没的,其锲而不舍的毅力,实在让顾翛毛骨悚然。
“昨晚才睡了一个时辰,你再睡会儿吧。”顾翛翻身下榻,将被子给宁温盖上,飞快的将一袭玄袍套在身上,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披散的墨发捞起,只用一根帛带松松系上之后,便匆匆出门。
宁温瞧着他这一通行云流水的动作,微微怔了怔,亦起身穿衣。待到他走出门时,正看见顾翛一只手拎起顾然的后衣领往隔壁房间拖,顾然一张温文的俊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君子应当举止有礼、行为有度云云。
顾翛进屋的时候看见宁温,便将顾然一丢,走过来拉着宁温的手一起去洗漱。
用完早膳之后,顾翛便派人出去查探道路,看看是否可行。
由于许多日不曾处理举善堂的事务,顾翛有些忙,但他不想让宁温离开自己的视线,便着人把文书都送过来,他在禅房的一张矮几上办公,建议宁温和顾然切磋棋艺。
三人在屋内进行或娱乐、或公事,却是十分安静。
顾翛处理事务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一堆文书、信件,宁温和顾然一局棋还未下完,他便将半个月堆下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
无事一身轻,且刚刚得了喜事,顾翛心情自是大好,见棋盘上战的如火如荼,顾翛便饶有兴趣的在宁温身侧坐下观棋。
宁温和顾然的棋艺和学识,恐怕当世之上,也就只有顾风华、顾连州、还有几位圣人级别的能与之相提并论,其余人等也只能高山仰止,就譬如顾翛。
顾翛学识虽然广博,棋艺远就比不上这二人了。
棋逢对手,两人自然都是全力以赴,均沉浸在棋局之中,拧眉思索。顾翛明明棋艺一般,可看着宁温,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油然而生,仿佛自己是一代棋圣般,但求一败。
有典故言道,樵夫山中偶遇两叟树下对弈,观棋一局,不知世上已过百年。樵夫遇见神仙,遂过百年,但也须得是高手对弈才能令人浑然忘我,顾翛眼下关宁温和顾然的对弈,也有此感,从开始单纯的靠近宁温,到后来的深陷其中,可见二人棋艺之高超。
这一局棋从早一直下到傍晚,直到顾翛饥肠辘辘,这强迫二人终止。
结果因为这一局棋,顾然对宁温好感激增,饭后亦拉着他聊天,棋艺、书画、琴曲、歌赋、诗词、文章、花草、天象、玄学……
两人的谈话内容,如果用白苏的话来总结起来说,便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纵然是说的正事儿,但也是一种隐晦的调情。
这厢二人惺惺相惜、相遇恨晚,却不知顾翛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自己一个大好美少年就这么被华华丽丽的忽略了,尤其是还是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调情”。
“聊完了?”顾翛趁着他们喝茶的功夫,冷飕飕的冒出这一句。他现在无比的后悔自己建议什么切磋棋艺,更后悔带顾然一道去尚京!
宁温放下杯子,与顾翛客气了两句,便默不作声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等着顾翛发话走人。
顾翛令人将热了三遍的饭菜端了上来,三人均是食不言,安安静静的用完一顿晚膳,才各自回房。
“我今日……”宁温也不知怎的,今日居然能如此放松的与顾然对弈聊天,想起把顾翛一个人撂在一旁大半天,忍不住想出言解释,但思来想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翛慵懒的靠在几旁,见宁温跪坐的端正,便直接把头枕在他腿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怪,“累么?反正我看着你们现在就已经腰酸背痛了,便是再喜好相投,也不能废寝忘食啊。”
宁温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不一会响起敲门声,是小沙弥的声音,“顾公子,您的百合莲子羹煮好了。”
顾翛坐起身来,依旧是没骨头似的靠在几旁,懒懒的应了一声,“端进来。”
小沙弥进来之后,放下一个小瓦罐和几只碗勺便退了出去。
顾翛道,“你一日未进食,晚饭吃的又少,我便吩咐他们煮了羹。唔,莫要太感动,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爱惜身子,若是早早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欠的债还没还清,我心里觉得亏的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