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透,顾翛见他破相之后便答应从此相见不相识,为何还会对他这么好,想来想去也不曾有个结果,只道是少年人心思难猜。
回去时,顾翛将木屐甩给宁温,自己则踩着宁温破损的僧鞋,撑起伞,与他并肩向回走去。
一路无言,宁温也发现了顾翛将伞大部分都只放在了他这边,却不曾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明日便启程起尚京,你身上有伤,便在寺中多留几日吧,求佛问道不是教你自杀,平素爱惜一下你自己吧。”顾翛清雅的声音在雨夜中听来少了几分冷峻,多了些许温暖,“我母亲常说,想爱惜别人须得先学会爱惜自身。”
沉默的宁温终于有了些许回应,“这话确是像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对于顾翛之前的所作所为,宁温固然生气,但他内心觉得欠了白苏许多,她儿子如今对他这样也算是报应,所以也并没有责怪顾翛的意思,他相信顾连州教养出来的孩子,再不济也不会成为一个纨绔子弟,也相信顾翛方才的举动并非是有意侮辱他。
难道这个孩子......宁温转眸看着顾翛完美的侧脸,心中黯然。
两人回到房内,重新换了衣物之后,才躺回榻上,一切恢复方才那般,只是宁温面上多了一道伤口。
静默了许久,顾翛翻来覆去睡不着,出声问道,“能讲讲你从前吗?”
半晌没有回应,顾翛从宁温的呼吸判断,他还没有睡着,“史书上几乎不曾记载你的平生事迹,他们说你是男色祸国,可我觉得你是不逊于我叔伯的一方霸主。”
叔伯,指的应当是顾风华吧,宁温心道。最近的史书宁温不曾看过,外面的流言他也不曾听闻过,他也不觉得自己从前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去讲述,所以史书才没有记载。
“霸主,不,我最多只能算是个阴谋家罢了,世上的儒士道学看不起我这等卑劣手段,自然不会多有描述。”宁温声音温润的不起丝毫波澜。
“在我看来,叔伯用的手段也未必磊落,难道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之理?”做了天下之主,纵然儒士再是清高也不敢说一句不是。
宁温道,“我不如他,他是有大志之人,而我不过因为一己之私却累了天下苍生。”
上天也就是给了宁温一副绝好的皮囊,旁的什么也不曾给过,亲人也罢,伴侣也罢,从来也不曾真真正正的有过一回,所以他拼命的追逐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顾翛发觉自己被绕了进去,说来说去,宁温却是不曾回答他的问题,或许过去太惨烈,不忍回忆。
顾翛叹息一声,抬手点了宁温的睡穴,黑暗中出手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他起身,凑近宁温的唇,小心翼翼的亲吻,那股甘冽的滋味让他留恋不已。
也许,自己并没有多么渴慕宁温,不过是因为第一次与人做如此亲密的接触罢了,顾翛只能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