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时辰不早了,安歇吧。”顾翛上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能够有一个人在身边安睡而不必猜疑,这是宁温曾经的梦想,这无关于情爱,只是想有这么个人而已,不过从未有这样的机会罢了。以前他倒是信任顾风华的,但一个男人总不能对另外一个男人说“你陪我睡觉”吧!尤其是在那种男风盛行的情形下,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顾翛以为宁温要拒绝,却不想他却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将几上的油灯吹熄,在另一边躺下了。
清润的气息铺面而来,顾翛莫名的有些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顾翛便将被褥扯开,盖在宁温身上,“你刚刚,不知道浴桶里的水是冷得么?”
“知道。”宁温只是感觉不到温度,又不傻,那水连热气都没有,他自然知道不是热水,只不过也不晓得究竟有多凉罢了。
“知道你还进去!”顾翛语气严厉,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宁温其人,别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便是天塌下来,恐怕也不能令他目光闪上一闪,唯有关怀,哪怕只有一点点,便能轻易的将他笼络。自然,所谓关怀指的是真心实意不含一丝算计,是有目的关心,还是发自真心,他能够轻易分辨。
从前嘘寒问暖的人甚多,除了白苏,却无一人是用这般斥责的语气,这让宁温心中微有动容。
“你当真杀许多人?”宁温不答反问,如果不是杀过人,不是长期处于高位,实在不可能形成顾翛这种气势,所以方才在殿中顾翛说自己杀孽深重,他便已相信了五分。
雍、宁、北魏还在的时候,杀人的确如家常便饭,且朝廷对这方面限制的也不是很严,可是宁温出来这些日,也隐约知道,顾风华颁布了一个法,大约意思就是杀人偿命,伤人依照伤者的受伤情况处罚,在这样的情形下,还会杀许多人的,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
“是,杀过许多。”虽是如此,顾翛问心无愧,他杀的那些都是该杀之人,再说,“我是做杀人买卖的,杀人拿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宁温诧异的转头,“令尊令慈可知晓此事?”
两人面颊距离不过五六寸,顾翛心跳忽然漏了几拍,显得表情微滞,黑暗中,宁温依稀能够看见,心以为他是瞒着父母的,方欲劝,却闻那清俊的声音幽幽道,“记得幼时,父亲常常搂着我入眠......” 这是一个暗示,一般人从上面的对话直接跳到这一句,分明觉得就是他杀人是有苦衷的,而这个苦衷,又得从童年与父亲的关系说起。
“我见着你,便觉得犹如故人。”顾翛抽了抽鼻息,宛如哽咽,身子也往宁温身上凑了凑,“便是连你身上清爽的味道,也像极了父亲,我不禁想起了幼时,那时候父亲是待我极好的。”
顾翛的潜台词是:现在待我很差。
屋内一片静默,顾翛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出眼泪来。
宁温一时感触,修长而白皙的指头,轻轻抹掉了顾翛面上的眼泪,拍拍他的肩膀,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没尝过亲情的滋味,什么样安慰的话都无法令人信服。
“你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肯为你母亲舍弃一切,他,大约是待你严厉了些吧?”宁温想了半晌,也只能站在理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关于亲情,他也只能猜测道,“似乎天底下大多数父亲都是如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