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翛推门进来。
白苏这时才了然,顾连州为何要离开。
顾翛唤了一声母亲后,却也没有再说话,与她并肩而立,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皎月。
院子中静默许久,母子俩也都是懒骨头,所以没站一会儿,便在几前坐了下来。
“母亲再给我讲个故事可好?”顾翛忽然道。
白苏瞧出儿子是有心事了,也猜到约莫是因真正的看到了人性中卑劣的一面,心中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还有,怕就是关于宁温的。
“母亲曾有一个好友。”白苏以前给顾翛灌输那些人性之恶,不过是怕顾翛隐居久了,不通人世,而现在顾翛真正的开始融入人群,她就不能总告诉他,世间之恶。
仿佛陷入了回忆,白苏目光有些虚幻,“你许是听过她的,她是李氏继武皇后之后所出的女将,其强悍远远更胜于武皇后。”
李婞的大名早已载入史册,她参战不多,也不曾留下什么赫赫战功,虽然她参加的战役也表现出色,但她在史书上留名的最大原因,却是因为在她的最后一役上。
民间有传,李婞是为救顾风雅而死,说书人也将这件事情讲述的跌宕起伏,但真正当真的人却是不多。毕竟顾风雅一举攻破北魏的气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里需要一个女人去救。
“早年,你叔父脾气暴躁,且尤爱颜面,与之有婚约的李婞武功又在他之上,这令他十分不舒服,然,李婞也是个急脾气,她比你叔父大两岁,自是喜欢稳重英武的男子,当时也是对你叔父看不上眼的。”白苏回忆起这二人见面就恰,不禁唇边就浮起一丝微笑,可笑过之后,又觉心伤,想必顾风雅回忆起昨日种种,定然伤心欲绝吧。
顾翛微微皱起眉头,这样的两个人不和睦,实在正常,可是眼下顾风雅日日失魂落魄的守在李氏坟头,又是因为什么呢?
白苏道,“阿婞也尝与我说,她心慕陆离将军,还曾说待陆将军击败北魏,凯旋之时,她想把自己的初次献给陆将军,母亲当时也不懂,只看她听闻陆将军战胜时欣喜若狂,便当真以为她是喜欢陆离的。眼下想来,她欢喜许只是因为打了胜仗,抑或钦佩陆将军用兵如神,但当时她也是不自知的吧。”
白苏缓缓的讲述这两人的爱恋,声音中也不由得染上了惋惜。
园中的琼花被夜风卷起,带着幽幽暗香在空中宛如白蝶一般,轻盈翩跹,和着白苏簌簌如林间风的舒适声音,将这一段过往说的平淡中带着窒痛。
“你叔父那样浑身傲骨之人,在我面前跪下痛哭流涕时,我才晓得原来他也一直都是喜欢阿婞的,想必他那时心中是清楚阿婞已经死了,却不愿相信罢了。”白苏说罢,看着顾翛道,“阿翛,母亲看过太多这样的生死离别,也经历了不少,自然不愿你去尝这其中滋味。宁温此人迫害我太多次,纵然我也同情他半生凄苦,如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他是好人’这样的话来,你知道,母亲一向是个记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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