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需要顾及利用妻子姬妾娘家的势力,男人们通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孩子。
顾连州在这等风俗之下长大,也一直认为血脉延续比区区妇人重要的多,更何况,他自幼便渴望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
顾连州一直都是个冷静过分的人,即便是面对感情,他心知白苏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所以便两者相较去其轻者。
其实,对于顾连州来说,妫芷比上他孩子重要。
如果他不说,白苏永远不会知道巫盟这回事,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能活......
“夫君?”白苏微微动身,便发现了靠在她腰腹上倾听的顾连州,不禁笑道,“你私下跟你儿子说我坏话,可是?”
“你有很多坏处让我说吗?”顾连州的眼眸比平素更加清澈,仿佛水洗过的天空,眼睑处有些泛红。
白苏往前凑了凑,仔细的看着他的眼,“你眼下怎么红了?”
顾连州淡淡道,“不知道。”然后,将她翻过身来,继续在她腹上倾听。
“夫君,我在书上看见说,至少也要三四个月才能听见动静呢。”白苏推推他。
顾连州闭眸不动,白苏便顺势靠在被子上,欣赏起他的姿容,那一张俊颜当真寻不出丝毫瑕疵,肤色比陆离白上许多,比宁温黑些,看上去很干净,却并不会觉得很温柔。
这张面上任何一处都在恰好的位置,挪动一分亦会令人觉得遗憾。
白苏不禁回想起起,在蓝花楹树林里,他微醺的模样,一袭青衣倒在花瓣堆中,墨玉眼中带着些微的迷离,便那么怔怔的看着她。
那一刻,白苏全然被惊艳了。
“夫君,一年前的初春,你是否在街上纵马过?”白苏忽然想问问他这样一个守礼之人,怎么会当街纵马。
顾连州睁开眼睛,墨玉眸中微有诧异,“你如何知道?”
白苏拈了个手势,露出一个自认为高深莫测的笑意,“贫僧掐指一算......便算出顾小哥不是个凡人。”
“胡闹!”顾连州虽是训斥,却带着浅浅的笑意,握住白苏的手,将拽入怀中,“说与为夫听听。”
“那日我正在阁楼上,瞧见你了,当时你带着斗笠,却忽然抬头,我便瞧见了你的容貌,当时我便生出一个想法。”白苏想到当日的念头,嗤嗤笑了起来,“当日啊,我便想,这么个俏郎君,我若寻见了他,定然让他与我生个俊俏儿子,然后带着儿子跑去过逍遥日子。”
“嗯?”顾连州露出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凑近她,“那日我只看见一个傻娇娇。”
白苏能想象自己看见美男子时那副德行,定然目瞪口呆,傻的厉害,怕是只差留哈喇子了。
那天,政阳传信说,父亲重病,他便马不停蹄往回赶,恰在街市上时,街中央有个孩子,他便生生停住疾驰的马,一个扫眼,隔着斗笠朦胧中便看见了一个正在往窗框子上插花的少女。
“我当时只是很奇怪,为何要将花插到窗子上?”顾连州至今也未想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