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休惧,老夫此次前来,是替公子送信。”籍巫嘎哑的声音让人听的极不舒服,做事却很是周到,“我皇岁末重病,太子在突袭沔阳时被李元拙所杀,朝臣一致保举公子为太子,上月我皇驾崩,公子登基为新任宁王,并恢复皇称。”
原本宁王便是宁皇,只是因一场大败之后,自削为藩王,年年对大雍朝贡,以表示臣服之意。
白苏没想到宁温下手如此迅捷,不到两个月,皇帝太子相继亡故,他恰好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返回,应当最有嫌疑才是,那些权臣居然不彻查,反而把他推上帝位?
如此看来,恐怕他在预谋了近十年的计划,大半都放在了宁国。
宁温根本就知道,他挑起的这场战火,不足以使雍国覆灭,他也根本就没有抱着灭掉雍国的打算。
“他准备什么时候退兵。”白苏问道。
籍巫没有立刻答话,似乎是被她的睿智惊了一下,才道,“公子说,合适的时候。”
是了,宁温只需随便的进攻几回,让北魏和诸小国以为,宁国还没有放弃报复,然后让北魏和雍国掐个两败俱伤。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借机消灭宁国朝堂上反对自己的臣子,待到一切落定,北魏和雍国的元气也伤的差不多了,彼时宁国便不算是最弱,雍、宁、北魏,会再次回到三足鼎立的局面。
“公子说,他原本是打算倾尽宁国之力,与雍国同归于尽,但他改变主意了。”籍巫顿了一下,复述宁温的话,“公子道:待宁国稳定,请素儿一定要来看我。”
籍巫嘎哑的转述之中,白苏很难想象出宁温温润如水的声音,她神情有些发怔,他这话,是纯粹以朋友的立场来说,还是别的什么?
籍巫那边静静的,再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等着白苏回口信。
陆离拎着兔子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场景: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跪坐在河岸上,手中握着馒头,垂头抿唇。
白苏分明是沉思,可是她那副可怜巴巴的形容,真是怎么看怎么委屈。
陆离也不唤她,默默的去河边,一拳将河上的冰捣出一个冰窟窿,从袖中取出一把带鞘的匕首,手法凌厉干净的处理那只兔子。
不一会儿,便又拎着光溜溜的兔子上了岸,看见熄灭的火堆,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一个大活人,居然连火都能看灭,我看这兔子你也别吃了!”
白苏正在分析宁温那句话,被他陡然暴喝声吓得一个激灵,张口便要挖苦他两句,但转念一想,兔子?
兔子!
她乱飘的目光瞬间锁定目标,定格在陆离手中光溜溜的兔子上,顿时将一腔怨嫌抛到了九霄云外,纵然她是个记仇的主儿,但.....这仇可以吃完兔子再说。
“我刚才以为你生气了,正忏悔着,哪里还顾及的到火堆。”白苏语气无比幽怨委屈,却掩饰不住她亮晶晶盯着兔子的眼睛。
陆离满身煞气的又将火堆升起,把兔子架上火,拧着眉头烤肉。
白苏顶着令人胆寒的气场,慢慢向前挪,一直到火堆旁,距离兔子肉最近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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