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小宇的身份:“在下曼陀总部天玑使者余跃,”指了一下身边的小宇,“这是我弟弟小宇,前不久刚加入曼陀兵团,我带他出来历练的。”
料想他也不认识自己,即便是道听途说了北湘军现任都尉叫余跃,那也有恃无恐——天下间同名同姓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他连名字都懒得作假。
至于天玑使者的来由,茉莉曾将曼陀总部的机构和人员设置大致地向他介绍过,所以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天玑使者的存在。
林赛倏地收敛了笑容:“天玑使者谢恩洲,何时换人了吗?”
他有此一问,倒是余跃意料中事,当下浅笑一下:“谢恩洲在与官军的战斗中不幸身亡,在下是替补。”
谢恩洲被官兵活捉,砍成了十八九段,这件事情恐怕连茉莉都不知道。
“呃,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坐坐坐,别站着说话。”林赛热情地招呼着二人,同时移步,与余跃二人对面而坐,林焕武侍立在他身侧,始终不发一言。
坐定之后,林赛望着余跃,开门见山地说道:“上使千里迢迢而来,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我只是奉小姐和副总长之命,前来搬兵求援的。”余跃撇了一下嘴唇,浅笑说道,“也可以说,我是来引渡你们回家的。”
“回家?”林赛不明所以,怔怔地望着余跃。
“你们在加兰已经呆不下去了,不回家又将何去何从呢?”余跃仍旧浅笑。
林赛与林焕武双双脸色一变,林赛声调都有些变异了:“加兰解散曼陀兵团的事情,你,你们也知道?”
由此看来,林赛竟然没将此事告知总部。
决定曼陀存亡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知总部呢?
如果他自己心存异心,他恰恰应该将此事告知总部,从此以加兰分部已经解散为名,割断与加兰总部的附属关系,而使自己独霸一方,因此这种可能性可以排除。
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萧项可向他施压的缘故了。
这个时候,曼陀总部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而且这团浆糊随时可能被融化殆尽,此时正是萧项可趁机窃取大权的时候,然而机遇与危险并存,曼陀总部陷入危机,自然顾不上其海外分部,那么各国就可以趁机对其分部下手了。
各国忍耐了许久,是决计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的。
加兰已经开了一个先河,那么接下来,萧项可很担心这样的灾难会轮到自己头上,所以他未雨绸缪,提前拉拢其他各国分部,充实自己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很可能,他使用的方法跟自己一样,是想将这些人马全拉到北川去。
只不过,林赛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到底该作何抉择呢?
想到这些,余跃便更加确信自己直接点穿加兰解散曼陀分团的事情没有错了。
“我们当然知道,研津的战斗进行的激烈,但一切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余跃意味深长地说道。
林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两声,低头轻捋颌下胡须作沉思状。
在他身旁的林焕武却终于按耐不住了,望着余跃,语带激动地说道:“说到回家,其实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叫我们上哪里去?如果总部招我们前往研津执行任务,我们义不容辞,但如果只是让我们去报仇,去送死,请恕我们难以从命,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的人,为了一顿饭一吊钱,可以出生入死,但我们绝对不是亡命之徒,不会为了一时意气而白白送死。”
林焕武说完之后,就那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余跃,眼中的敌意,如万把无形的利剑在闪烁着寒光。
而林赛却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目不斜视,缓缓地将案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呷了一口茶,他双手颤抖着,那茶杯端在手里,摇摇欲坠。
他功夫底蕴深厚,即便是稍微上了年纪,也不会连茶杯都端不稳,很显然,这是摔杯为号之意。
那茶杯摔落地上意味着什么,余跃心知肚明,就连小宇都看明白了。
小宇悄悄地将手伸到腰间,握住了刀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林赛,你要敢动分毫,我叫你首先血溅三尺。
空气,倏地变得出奇的紧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