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三天有余,回到塔卡城。
曼陀加兰分部就在塔卡城郊,茉莉接近塔卡城,也就意味着她在接近曼陀分部,按理说,在这个过程中她应该会受到某种形式的阻挠和羁绊,然而奇怪的是,这一路走过去竟然畅通无阻。
最开始茉莉一路提心吊胆,及至后来无人问津,她也不觉纳闷:这帮人睡着了吗?
余跃却不由得担起心来:恐怕事情不妙啊。
如此风平浪静,那说明他们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们自顾不暇,也就顾不上茉莉了。
从眼前的情况看,他们最有可能遇到的麻烦就是官府落井下石,趁机对他们进行封杀,如果是那样的话,余跃的全部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官府要封杀这么大一个组织,肯定会先下通告,让他们自行解散,如果不从,再派兵镇压,当然面对这么庞大的组织,派几个衙差肯定是搞不定的,到最后肯定还得向军队借兵。
北湘军驻军塔卡城,要对付这群匪患,官府自然不可能舍近求远,如果要动手,必然要劳动北湘军出马。
而这段时间,自己这个北湘军最高首领不在军营,只希望不要有人越俎代庖才好,不然一切都晚了。
想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就到了营前,下了马,快速奔进营中。
校场之上,汪古正在*练兵马,顶着烈日,耐着酷暑,执着马刀扯着嗓子高喊口令,每喊一声,下边就应一声,同时做出对应的动作,或倒或立,整齐有序,声势如潮。
余跃直接走过去,问道:“有没有接到官府的调兵令?”
汪古似乎太过专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更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仍旧喊得声嘶力竭。
“行了,别在这儿装腔作势了,我问你话呢。”余跃恼怒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老大!”汪古猛地回过头来,似乎这才留意到他,立时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你回来了?”
“回来了,”余跃忍住怒火,又重复了一遍问话,“有没有接到官府的调兵令?”
“有啊,是州府衙门发来的,说是要围剿曼陀兵团。”汪古略微沉思一下,说道。
到底来了,这加兰政府动作之迅速也太不可思议了。
汪古看了一眼茉莉:“不过我看在茉莉姑娘的面子上,给他们五天时间,让他们自行解散,所以暂时还没动兵。”
茉莉松了一口气,看向汪古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感激。
余跃心里却明亮的很,分明是官府多宽限了五天时间,而他却硬说是自己的意思,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茉莉记他一个人情,真他妈不要脸啊!
带着阴沉的笑意,余跃再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继续*练。”
汪古应承一声,立刻又扯着嗓子高喊起来。
余跃便与茉莉匆匆进到里面去了。
待到二人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汪古绷紧的精神立时松懈下来,骂了一句:“妈的,太热了。”
就往旁边的阴凉地一躲,坐了下去,哼唧一声,懒散地抬起头来:“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下边的士兵顷刻凑了上来,堆了一堆,将刚才那种整齐肃然的队型打得粉碎:“讲到月亮城了。”
“哦,对,月亮城,”汪古猛地直了一下腰板,眼睛都亮了一下,“说起月亮城一战,就太精彩了,当时那个永安头目叫做什么来的,希伯来,对,希伯来,这家伙,哈哈哈……”
这部分士兵,大多是平州一战之后,跟随梅玄霜一路西进的士兵,他们那一路,走得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听说余都使(也就是现在的余都尉)带领那三万人转战南北任意东西,留下了一路的精彩,一路的风骚。
所以他们想听一听有关于这余都使的传奇,然而这汪古都使讲故事的水平实在不甚高明,讲了半天没讲出个所以然,他倒是自己被那没有表达出来的情节感染得不像样子,或笑或哭,或捶胸或顿足,士兵们大多是听得又急又怒,却又带着一种对传奇的敬仰情绪,耐着性子在那里倾听,但他们越来越失望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在侮辱传奇嘛!
余跃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寻思着他的计划:这件事情应该找谁去做呢?罗伦老辣,但恐怕暂时不服调遣,麦格稳重,却缺少随机应变的能力,嘉伦忠实,却不善于逢场作戏,相比之下,也只有汪古适合这趟差事。
想到这里,他又转过身往校场走去。
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东倒西歪吹牛打屁,他叫了一声:“汪古。”
汪古正讲得兴致高昂忘乎所以,猛地听到这个声音,石化一般,僵在那里。
呼啦一声,士兵们散了开去,移形换位,一阵忙碌,顷刻之间,就列了一个整齐肃然中规中矩的队型。
汪古却在此时恢复了生机,回过头来,满脸堆笑:“呵呵,兄弟们太有激情了,我让他们稍稍休息一下都不肯。”
余跃瞪他一眼,说声“你跟我进来。”转身当先向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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