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再次冷哼一声,大踏步往远处走去。
贺兰缺在后急追:“你干什么,你对我发什么脾气嘛?”
二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出帐区,走到树林边停下,穆林卡气冲冲地对着一棵大树一顿狂擂:“这废柴,竟然看不起我!气死我了!”
“唉,”贺兰缺叹息一声,笑道:“咸鱼翻身的人,都是这副嘴脸,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孰料穆林卡回头狠狠地刺了他一眼:“我气的不是他,我气的是我自己。”
贺兰缺把手一摊,大咧咧地一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只要知道自强不息就好了。”
穆林卡定定地看着他,摆出一副很是无语的样子。
弄得贺兰缺莫名其妙,使劲刮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吗?”
穆林卡背转身,斜靠着大树,将头仰望天空,幽幽地说道:“其实人家根本就是胸襟磊落之人,以前的事只字不提,甚至从未放在心上,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羞愧……”
贺兰缺摇摇头,上去摸了摸穆林卡的额头,露出一脸的迷惑:“不发烫啊,可为什么语无伦次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穆林卡狠狠地打开他的手,怒道:“你丫的知道羞愧不?”
贺兰缺心中砰然一动:我到底有没有过羞愧?
继而勉强地一笑:“我不知道有没有羞愧,我只知道,你病了。”
穆林卡望着他,认真地说道:“说实话,你以前有没有把他当朋友?”
“不知道,”贺兰缺苦笑着摇头,“但是上次在比斗之前,当我知道那是一条通往敢死队的路,我是真的不希望他去白白送死,要不然也不会出言警告他。”
“是啊,”穆林卡再次望向天空,轻呼了一口气,“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们很早就把他当朋友了,只是我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其实最初我也没有意识到。”隐藏在暗处的余跃喃喃自语。
※※※※※※※※※※※※月亮城下,余跃与茉莉小心翼翼地摸近城墙,然后使出一招投石问路,很巧妙地躲开了城头上的防卫,潜入城中。
触目之下,是一条条荒凉的街,摆摊设点的绝迹了,就连两边的商铺也都关门闭户,整个月亮城,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喧闹。
似乎感受到大战在即,街面上空无一人,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和几张纸屑,偶尔一只瘦得皮包骨头的野狗仓皇跑过……极尽萧条。
不时有巡逻的永安士兵走过,军靴踩着地面,发出踏踏的声音,在沉闷的空气里,没有一丝悦耳,却尽显腾腾杀气。
躲开巡逻士兵,余跃径直往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茉莉感到纳闷,忍不住跟在后面问道:“既然进来打探消息,就应该潜入守备营,却往城中心去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余跃故作老成地看她一眼,“要深入群众,才能获得最真实准确的信息。”
“我真的是不懂了,”茉莉摇头,一脸迷惑地道,“群众能知道什么呢?”
然而除了迷惑,她心中又没有丝毫的疑虑,因为在她看来,余跃做事情,有时候叫人猜不透,却总有他的道理。
他的聪明绝顶,他的洞若观火,也总是令她佩服不已,然而令她郁闷甚至恼火的是,这家伙对于有的事情,却又是那么的不开窍,那么的“不解风情”。
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所宅院门前停了下来,抬眼可见,门上一副硕大的匾额,上书“余府”。
只是因为萧条的渲染,原来金光灿灿的匾额,此刻都不由得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风霜,一阵风过,似乎还怕冷似的,呜呜地颤抖着。
大门紧闭,微风拂起台阶上的败叶,敲打着门扉,让人不禁开始怀疑:这门里到底还有没有人住?(未完待续)